“是。”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推开那门,战战兢兢地抬步进了去。
屋中陈设颇为奢华,有着一股子淡淡的檀香之气,烛台上燃着红烛,火苗微微跳跃,仿佛被染上了红光一般,说不出的旖-旎。
簌簌进来便立在了门口,脚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半晌一动不动,揉捏着小手,拘谨打怵的说不出话来。
不时,珠帘发出一声清越的声响,蒙蒙烛光下,她看到了那男人走了出来。
那男人还是那身白衣,肩宽腰窄,身姿瘦削伟岸,腰封之下系着两块晶莹剔透的美玉,也不知是不是被烛光晃得,那张脸瞧着比白日里更俊美了,但眸光依旧冷冰冰的,仿佛还透着几分凉薄,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
他立在帘边,出来眼眸落在了她的身上,缓缓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双手负后,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小簌簌仰着头望着,随着那男人越来越近,头仰的越来越高,娇柔的身子也越来越控制不住地哆嗦,眼中含着一层水儿,纯的仿若麋鹿一般无辜无害,但懵懂中又裹着几丝欲-色,唇瓣颤着,说不出话,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出了口,微一矮身,“爷.......”
那小声音娇气软糯,楚楚可怜,甚是好听。
但那男人却是连答都没答,只一步一步过来。
屋中除了他的脚步声,也没什么别的动静,簌簌深切地体会到了空气的冷凝。
终是在半臂之遥的距离处,那男人止了脚步,居高临下,眸子微动,观赏似的瞧着她。
俩人差了一头还多,一个绫罗绸缎,穿金戴玉;一个衣服旧的都褪色了,穿着上看甚是不搭。
小簌簌仰着小脸儿,一只手使劲儿按着另一只,控制着颤抖,乖乖地立在那。如此距离,她已然嗅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清香,拘谨的手都捏红了,浑身发烧,双颊染了红霞,心口中的“咚咚”声就没缓过。
此时,她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人买她是为了什么了。
这般短短进来一会儿,簌簌的腿早就软了,哆哆嗦嗦堪堪不受控制,加之他冷冰冰的模样就更害怕,这会儿突然就没站稳,一下子差一点摔倒,千钧一发的一瞬,也是出于本能,小手去抓东西扶,眼前也没什么可抓,一不小心便扯了一下他雪白的袖子。
那男人站在那纹丝没动,就那么漠然地看着,瞧着就算是她摔倒了他也不会扶一下似的。
簌簌的脸更红,心中也显然更怕,手自然是碰到了就立马收了回来,慌张地连连解释。
“爷,我,我不是有意的。”
萧珏并未说话,还是那般模样,瞅了她半晌后缓缓抬臂,慢条斯理地扑了下那袖上被她碰过的地方,沉着声音开口道:“去洗洗。”
第7章 衣服 “什么都没有,你哭什么?” ……
洗什么?洗手么?
簌簌此时脑子不是一般的迷糊,断不出旁的,只道是他嫌弃她碰了他的衣服,叫她去洗手。
她的手不脏,刚才也没给他的衣服弄脏。
这般想着,小姑娘便有些委屈,再抬头去瞅那男人,但见人从容不迫,冷淡冷漠的眼示意,瞧向了门。
簌簌只得乖乖应声,而后动了脚步,转身出了去。
她这边儿推开门,外头便有丫鬟引她去了偏室。
小姑娘梨花带雨,一路都在看着自己白白净净的小手。直到进了那屋泪汪汪地看到备好的浴水,簌簌才明白原来不是洗手,但瞬时无疑小脸儿更烧了。
她从来也没被别人伺候过洗澡,很是拘谨也很是羞赧。
待毕了,丫鬟为她裹上了一件宽大的白色里衣,外头只用带子简单地系了一下。那衣服料子极软,绵绵柔柔的裹在身上甚是舒服,簌簌从未穿过这样好料子的衣服。只是这衣服不合身,对她来说又肥又大,还甚长,明明只是件上身衣,穿在她身上却过到了膝盖,明显是男子的衣服。
那就是他的了,不论是那衣上的清淡香气还是这昂贵的质地,都证明着是他的。
簌簌小脸儿又红了,穿上之后,感觉自己都不大会动了,在屋中解了会儿热,便被丫鬟招呼着送了回去。
再回到那房中时,簌簌比适才清醒了。
眼下都这般模样了,还有比这更直接的么?
她拎得清处境,也自知自己躲是躲不过去了,于是便开始往好处想,至少他生的好看,是她见过的男人中长得最好看的,况且只伺候他一人,总比在薛府群狼环伺,不被当人,或者是被卖了做花娘好得多。
这般安抚了自己后,心越来越平静,但不过须臾,待进去看到了人后,簌簌顿时又怂又哆嗦了起来。
她终是太青涩。
那男人正在修剪着一株紫竹山岚,听到她回来的声音也未转头,只淡淡地道:“过来。”
“嗯。”
簌簌答的倒是快,但脚软,去的很慢。
待距离他两臂远时,小姑娘停了下来,瞧着他的背影,小手紧张的一直紧攥着。
萧珏修完方才转过身来,邻近坐在了一张椅上,抬眸还是那般观赏似的眼儿打量她,而后随意地丢下了剪刀,抬手去拉她细腰间系着的衣带。
瞬时,小簌簌从头到脚只觉得“刷”地一下子烧着了一般,小脸儿灼若芙蕖,心中无比慌张,人更颤了,纤细如葱般的玉手下意识就挡住了那男人的大手,不知所措,别说她里面儿什么也没穿,就算是穿了这也是本能的反应。
“爷.......”
她唤了一声,但没下文儿了,因为那男人脸色冷然,抬眸与她对视,一个眼儿就把她吓哆嗦了。
那眼儿没半分热度,主要是不难看出不悦和不耐,小簌簌一怂,挡着他的小手顿时就松了,那带子也就被他拉了开,她也便一览无余了。
簌簌低了头,自己仿若是进火炉中了一般,浑身灼热,接着便用手代替了那带子,小心翼翼地,不管怎样还是尽可能的挡了一挡。
如此确实是遮上了些,但朦朦胧胧的,这般粉雕玉琢的白-嫩,半遮半掩的瞧着更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