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南安王居然点燃了这把火。
因为借鉴历史的理论是放在正常人身上衡量的,可南安王显然是个疯子。
现实往往不讲逻辑,现实无疑也是更葩。
卫玄剑锋上的鲜血缓缓滴落,落入了泥土之中。
这个天下,无疑要被一场腥风血雨裹挟,涌遍整个世界。
南安王:我要做皇帝,我就是要做皇帝!
此刻叶凝霜也亲至津州,来跟安雪采谈谈。
南安王已经攻下了青州,可能他会花些时间做少许整顿。
可看着这位南安王以战养战的架势,只怕并不会再青州停留太久。
南安王不是傻子,知晓自己军队揉成的大杂烩毛病多多。若他真停下整顿,只怕这三天两头的要开撕完事。
只有不断地攻伐征战,才能分散自己麾下这些杂牌军的注意力。死了些人算什么,攻下河州城以后,那些甜美的奖赏也会刺激自己手下的士气。
如此一来,南安王必会放任这抢掠之事,也不是叶凝霜投降可以解决的。
河州是一块鲜美的肥肉,因为其弱小,故而甚是惹人眼馋。
叶凝霜一边令河州上下备战,一边思索青州可寻的外援。
这仔细一分析,她那位前夫安雪采是最适合的人选。
当叶凝霜亲至津州时候,许多双眼珠子瞧着,有人眼里也不觉透出了嘲讽之意。
毕竟之前这对夫妻闹得可谓沸沸扬扬,大家彼此也不大好再相见的样子。
如今叶凝霜再次上门,面子上需挂不住。
蕊儿便是最关注的其中之一。
小姐,小姐她今日上门来哀求公子了。
一想到了这里,蕊儿心里顿时涌过一抹隐秘的酸爽。
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使得蕊儿心里砰砰直跳。
她轻手轻脚的跟上去,悄悄躲在了屏风后面。
也许,她不愿意错过叶凝霜求人的样子。
这么想着时候,蕊儿也觉得自己有些可耻,使得她不觉贸然捏紧了自己的手掌。
她有些羞愧,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呢平心而论,叶凝霜对她这个婢女也不差。
如果不是蕊儿爱上了安雪采,也许她会对叶凝霜非常的忠心。
想到了过去在河州的日子,她心中羞愧之意也越浓,面颊就好似火烧也似染上了一片晕红。
那面上的红霞是蕊儿良心上的刺痛。可纵然如此,蕊儿心中渴望仍如疯狂的野草一般滋生。
人滋生的种种心理总是需要一个根源。
蕊儿这些心思根源,乃是藏在她心底深处后悔一词。
当初她离开河州,随了安雪采,便是家里人也是开骂的,都说她不应该。
亲娘是这么说的:“咱们家一直受叶家庇护,姑爷跟小姐又有孩子,也不是当真就一定不会复合。到时候,你还是能侍候姑爷。“
“倘若小姐当真跟姑爷断了,你跟着小姐,小姐为人厚道,不会亏待你。姑爷是个多情的人,以后若是另娶,新夫人若是不喜欢你,那又如何自处到时候你离家里远,你怕是没依仗。“
家里人为她权衡利弊,可蕊儿就是没听进去。她听不得这些算计言语,她的深情如飞蛾扑火。
可别人不能理解,觉得她辜负了叶家,忘恩负义。
这些事情像一根针一样扎在蕊儿的心头,让蕊儿十分的难受。
当然这些,蕊儿心里原本是有数的。
自己是叶家婢女,就算是小姐免了卖身契,倒好似一辈子都要成为叶凝霜的下人。
蕊儿本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人心就是这般微妙和古怪。
一个人付出太多,总是渴望更多回报。
蕊儿这些付出安雪采是知晓的,那时候安雪采也表示了感动。
安雪采不但嘴里说感动,心里面确实也很感动。
那份感动自然是出自真心,并非作伪。
可感动只是一时,日子久了,也就是那样儿。
安雪采每天有许多事情要做,又哪里有心思记得一个婢女爱情。
不错,蕊儿服侍得是很周到,可这种付出总是容易让人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