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的计画全被打乱了。卓楷锐本以为一旬没和成颯联络,成颯再次见到他,会犹如被施恩一般地感恩戴德,他可以藉机表现出他的体贴,等候成颯下班,令成颯对着他意乱情迷。
下班后,两人一起去吃顿好吃的,而后回到成颯豪华而舒适的家中,一块儿洗完澡,就能搂着成颯刚沐浴完那丝滑的身体,在他的席梦思大床上缠绵,心满意足地在射乾以后自然睡去,醒来共迎美好的曦微晨光;可事情却不如卓楷锐所想,全乱了套。
大学肄业以后这十年来,还未曾有人向卓楷锐提过分手,总是他先高高在上地提分手,表现得极其冷酷,他的对象再哭哭啼啼地求他别分手,卑微进泥土里去了;卓楷锐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被分手的局面。
他对着方蔓蔓应付得顺风顺水,看着成颯的反应,就以为他也同样中招;未承想自己这回玩得太过火,一个失手,反而成了被提分手的那一方,幸而自己已经辞去男公关的工作,否则恐怕都没有继续上班的自信。
卓楷锐在成颯公司楼下的星巴克暂时躲雨,这是卓楷锐换了工作以后,与成颯第一次私下约会的地方。那时的成颯,分明极为想念他,却又压抑着那一份喜欢,想与他平起平坐,卓楷锐自那时就看得出成颯对他的意思;而今成颯看上去竟对他毫无情意,卓楷锐顿时懵了。
一想到成颯对他提了分手,就算只是一间普通的星巴克,也立刻变得触景伤情起来,令卓楷锐如坐针毡;虽想直接开车回去,心里却又有种莫名的期待,想等成颯下班以后下楼,再上前和他恳切地谈一回,哪怕还得再等一个多小时左右。
十年都能等了,还怕这一个多小时吗。卓楷锐心道。
临近六点半时,卓楷锐终于看见成颯走出商业大楼,他的一颗心顿时被提到嗓子眼去,屁股才离了椅子,却见停在大楼前,等候已久的黑色bmw打开车门,自驾驶座里踏出一只擦得光亮的黑头皮鞋,那人骨节分明、戴着zenth的一隻大手悠悠地打开车门,自车内优雅地向外撑开一把透明的伞,卓楷锐看得仔细──那是梳着骚气的背头,穿一袭burberry卡其色风衣外套的权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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