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把快空掉的玻璃瓶扔到垃圾桶里,江恪之站到他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手上的瓶子。
朱启发将裤子脱下,“谢啦。”他扶着阴茎正要对上便池。
突然,毫无预兆的,一股强烈的痛意从他的头顶传来,朱启发一脸莫名地捂着头靠在墙上。
酒精味混杂着血液的味道从头顶一路流到嘴角,玻璃瓶的碎片溅了他满身,阴茎因为疼痛已经软掉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声“操”还没骂出来,接着又是狠狠的一圈打在他的小腹上。
朱启发擦脸一把眼睛上的血,模糊的视线里,只有江恪之冰冷的视线。
“你他妈是精病吗!操!给你脸了,你敢打我?”
他抬手就往江恪之的脸挥过去,体内的酒精让他动作变得迟钝,江恪之已经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手不要命地打向他的肚子。
朱启发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着。
“真几把有病,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把你送进局子,赶紧放开我,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
而江恪之不为所动,他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理智早已游离出身体外,其实他都不知道现在这个正在动用武力的人是谁。
一直到朱启发不再挣扎以后,江恪之才逐渐回过了。
朱启发躺在地上,从嘴里吐出了半颗碎牙,他刚刚一直捂着要害,所以看起来很严重,实际除了头上的伤,大概只受了点皮外伤。
江恪之这时才感觉到手心传来了阵阵痛意,他望向自己的双手,刚刚在打他的时候似乎蹭到了酒瓶的碎玻璃,有几片残渣还扎在掌心,他一脸漠然地将那几个玻璃扎取了出来。
朱启发确信江恪之就是个疯子,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动手,他有心想要打电话叫人,又怕激怒了他,只好忍着,这事不会这么完的。
江恪之不再看他,他站起身,走到洗手台前,对着镜子,将衣服的褶皱理了理。
他打人了,江恪之想,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想让身后那个人死掉。
两只手因为刚刚太过用力已经彻底僵麻,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冰冷的水接触到皮肤的时候,手颤抖了一下,江恪之摊开手心,猩红的血液被清澈的水流稀释,江恪之目不转睛地盯着,直至手心的红逐渐变成淡淡的粉色。
红色总是会让他想起钟熙的嘴唇,钟熙,他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张笑脸,这时才感到一阵平静。
将手上的血迹冲掉后,江恪之用纸巾擦了擦手,将它纸篓里。
转过头,朱启发已经站起身开始提裤子,见江恪之又走过来,下意识地挡住了脸和肚子。
江恪之将一张名片塞进朱启发上衣的口袋里,再开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这是我私人代理律师的联系方式,赔偿的事联系他就好。”
朱启发没有说话,他现在隐隐有一种猜测,毕竟刚刚他们的对话只涉及了一个人。
而江恪之依旧站在原地,对上了他的视线后,他的目光再度变得冰冷。
“别让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她的名字,”他警告道,“还有,离她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