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出门,正好看在温言煜挑着灯笼在外面等着,招弟这才放心的将门落了锁。
喜弟走近,温言煜很自然的将手臂搭在喜弟的肩膀上,“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喜弟一边掰着温言煜的手,一边回了句,“我吃过了。”还配合的打个饱嗝!
温言煜抽了抽嘴角,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怪的滋味。
“我,我当然也吃过了!”温言煜说完还怕喜弟不相信,“我真吃过了,我吃了好多。”
“我没问你吃没吃。”喜弟想也没想的回了这么句话。
温言煜突然站着不动了,就觉得今日的风,怎么这么凉!
一直到喜弟喊一句,“再不进来我就落锁了!”温言煜这才小跑着过来。
喜弟今日是真的吃多了,这会儿不敢睡,拿了册子去温言煜的书房寻本医书瞧瞧,走的时候还不忘甩了句,“你先睡吧!”
温父写的药草,喜弟是觉着不会出错,可总还是谨慎些,每一种都再查阅医书,将温父没想到的习性添上。
这一忙活,喜弟忘了时辰,一直到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才揉揉脖子起来。
蜡烛已经燃烧了大半,喜弟拿了剪子将烛心剪了一半去,烛火跳动发出嗤嗤的声音,等恢复正常可比刚才还要显得明亮。
喜弟用手捂着往外走,以为温言煜早得睡着了,将烛火放在桌子上,才注意到温言煜瞪着俩眼睛发呆。
“怎么将你吵醒了?”知道温言煜性子别扭,喜弟故意这么问。
等了大半夜没想到人没领情,温言煜气的将被子蒙在头上,“对,吵醒了!”
偏生不如他的心意,肚子在这个似乎轱辘响了一声,让他更加的尴尬!
喜弟的眼微微一转,似也想明白了,温言煜一直等着自己在外面吃饭,结果一听自己已经吃了,才赌气说他也是。
面子这东西,果真害苦他自个。
“行了赶紧起吧。”喜弟将屋里的蜡烛点亮,再出到院子里。
厨屋是在温母那边,现在过去做饭怕吵醒了温母,便取来了熬药的小灶子。
她虽不似招弟那么手巧,可简单的还是会做的,取上几个鸡蛋,那个几片叶子,伴和着麦面做了点疙瘩汤。
端到屋里太热,喜弟就在门台上忙活,温言煜听见动静起身,看在门框上看着喜弟的忙活的背影。
好似,心里被喜弟的填的满满的,这一幕就一直刻在心里,以后再难的时候,想起来也好像能撑过去。
终于落的着歇息了,喜弟脱外衣的时候才注意到原来有个盘扣掉了,也幸好是大襟子衣服,若是对襟的,怕是得露了什么。
喜弟这几日忙的厉害,温母看着心疼,这才将针线放下,帮着喜弟一起查阅医书,争取这两日就将医馆给整出来。
不管怎么说,先将医馆撑起来,这新法子就挑在温言许搬家这日,在医馆门前贴上个红色,也喜庆喜庆。
当然,喜弟也相应的推出了会员积分,这里虽说没有电脑,可却有本子,她让人用木头刻了个圆戳,药铺留的这页跟给会员那页对起来印上,每次来买的时候就能对起来了,旁人也造不得假。
且给会员那边的纸,喜弟怕磨损的厉害瞧不出原来的样子,又贴在大一点的纸上。
而且也不高,十个铜板起充,十个铜板记一分,就是说十个铜板当一分用,且每个月都有会员日,到时候都会相应的便宜。
今日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活动,正好喜弟将之前给温言许下定买的马去庄上换成了乳牛,就在药铺对面,但凡是办了会员的,都可以送一碗牛奶,或者是从招弟铺子里,去领一个小玩意。
当然,虽说是一个老板,可也得将账算清楚,招弟那的东西不白领,到时候还是会给招弟算出本钱来。
正好招弟那的热度下去了,趁着这个活动,人也活泛起来。
今日温言许搬走,温父借故身子不舒服,没去医馆,这正好腾出了地方让喜弟忙活。
有上次喜弟卖蚊帐的先例,现在众人一听便宜也都不观望了,正好家里缺的赶紧去买点。
倒是将长工给忙坏了,有的是将温言煜写的单子去各地去发,有的是去轮换着挤牛奶,有的去库房搬药材,医馆前面也是有支撑着的。
从他们来温家之后,还是第一次这么忙乎,不过饶是如此,一个个脸上也都是喜笑颜开的,东家好他们才好。
要是一直像之前那般死气沉沉的,他们还得再到外面找活,可在一个地方做久了,谁也不想挪换地方。
原本温言许还以为今日出来,会有人送一送,可现在连温父都没出来,一个背着个包袱,灰头土脸的比来的时候还难看。
“爹,儿子这就走了!”越想越不是个事,在大门口就跪下了。
人这么吵,别说温父没听见了,就是听见他也不敢出来,虽说外面的人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看心里有鬼,总觉得别人说话都是在议论他。
温言许盼不到温父,一咬牙冲着里面就磕头!
他到底是对自己能狠下心的,头磕的砰砰的响。
“二少爷,您往那边挪挪!”长工们搬着一袋子药材出来,被他挡的心里厌烦,两人一使用眼色,佯装要摔倒,温言许下意识的躲开,正好给长工们机会了。
趁着个空挡,一个长工用脚别了温言许一下,把门口的地方占了,再指挥上面的人先下来。
温言许被长工排挤的心里有气,偏生他还没起来,头往一边侧侧,想看哪边那长工就跟长眼似得,就在那边挡着挡着!
偏生好巧不巧的,冲着温言许还放了个屁!
温言许还算是被养的精细,哪里受过这么恶心的委屈,用手捂着嘴赶紧起来。
那长工回头还笑了一声,问了旁边的人一句,“香不香?”
旁边的也是坏的,连连点头,“当然香了,白馍配咸菜的味道,怎么会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