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真相大白,打就是了,我辈修士赢得起,也输得起。
虽然她不觉得尴尬,但看李回风的样子,应该给他时间缓和,于是她找了个借口回避,追着祝红菱去了。
这么一会张震远居然就得知了消息,特意过来开导他:“哎这有什么,还没比呢不是?再说了你师尊不见得同意她去。”
是她不愿意给我了。
他第一反应,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师姐不会突然讨厌他,可如果师姐不说,他有预感这辈子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以前,梨师姐都是光明正大地把事挑明,不会让人反复猜她的心思……李回风哑然,不知道该不该问她。
周老鬼全程看在眼里,想拍拍他的肩膀,奈何他的魂体出不去媒介。
“你想开点吧,既然她要争,那你就认真打。难道她跟你讲清楚了,你就放弃云容剑了吗?”
云容剑同他功法十分和洽,所以他还真不能放弃。周老鬼不愿提醒他复仇,因为这孩子心里明镜似的,用不着提醒。正因他背负的太多,周老鬼反而庆幸他生活中还有别的色彩。
因为经历过太多沧桑,周老鬼更希望他快意地活着,想必他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愿见到他们的宝贝儿子成为极端的复仇机器,体会不到常人的喜乐吧。
“说不定她就是怕影响你对战的心态,才直接下战书,不给你讲原因的呢?”
“……你信我吧。你跟她认识多久,我就跟她认识了多久,更何况我看得比你还全乎,不是瞎说的。”
半晌,李回风传音道:“我明白。”身为大丈夫,他最不耻优柔寡断,那些难以言喻的私情不该影响他。
周老鬼无声叹息。
梨花满这女孩不适合他,要是弄不好给他心里留下点什么痕迹,岂不是徒增伤悲。他识忧愁地围着李回风来回转,对小后辈的感情问题十分担心。
以前也问过他,但他说对师姐没有男女之情,周老鬼始终不信,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他俩一块长大,身边没别的女孩,梨花满长得又不是母猩猩,那么好看一小美人,多少会心动的。
李回风适合全心全意爱他依附他的小女人,治愈他久经磨砺的心灵。虽然他不说,但周老鬼知道他很缺乏安全感,不能牢牢抓在手里的,他宁可不要。
小时候的梨花满,是一颗鲜嫩可人的小竹笋,但她终一日会长成清雅的竹子,超然独立。其实也可以是清溪,是孤云,总之不会整个掉在李回风手里,被他带走疗伤。
更何况,她修炼的是相忘心经,堪比无情道的毒辣内功,谁要是跟她搞对象,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周老鬼泪往心里流,不禁痛骂坑人的花间道,看把这俩小娃娃害得。
张震远看了看李回风,转头故作忧愁道:“哎,也不知道这俩人是闹什么矛盾了,你们别再戳他伤口了。”
来之前祝红菱不知道在和傅双行嘀咕什么,见她一脸莫名地往这边走,顿时乐开了花,道:“怎的呢,你跟我混元宗的呆一块像话吗?”
……我就是想把你先弄出来再来找你。
梨花满不耐地挥手道:“去去去。”
傅双行对着她呲牙做了个鬼脸,让她顿时满意,还是那个人憎狗恨欠打的,熟悉且放心。
她把祝红菱归到好友的范围里,有必要同步下事态发展。
“哈?你是说,你跟你师弟闹掰了,这辈子不打算和好?我,我不相信同门爱了……”
梨花满无奈道:“事出有因,总之以后你给我买东西不用再给他带份,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也无需叫他。我怕我俩打着架,你一无所知,导致我被绕后偷家,懂了吗?”
祝红菱听得一愣一愣的,旁边傅双行噗嗤笑出来,明明白白的幸灾乐祸。
“但是,你俩因为啥呀,闹这么大?刚才还好好的啊。他……卧槽,他不会对你,霸王强——”
“你可闭嘴吧。”梨花满凶恶地捂住她的嘴,两人扭打在一起,傅双行的笑声就没断过。
“但是该说不说的啊,”祝红菱顶着乱糟糟的发型坐起来,认真分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以你和你师弟的为人,没有什么事是说不开的,怎么马上就要生死相隔了似的呢?”
“我……”
“不是,你别反驳我,就你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包括现在的表情,全部透露一句话:‘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你至于吗?年纪轻轻的,还有无数凯子没钓呢。”
“哎,我有点后悔告诉你了,我应该飞鸽传书,文字描述完,再无视任何一只鸽子。”
祝红菱意犹未尽地咂嘴,转换话题道:“我晓得了,以后见着你师弟,必定趾高气昂横眉冷对,绝不给你的生死大战落面子。行了,我觉得应该带你找点男宠排解下人生的失意。”
梨花满害怕地屁股往后挪,低头仔细整理衣物,仿佛祝红菱是什么饿狼,提醒她道:“不要用力过猛啊,跟你没关系就是了,只要他还是我师弟,有这层名义在,我就不会坑他。”
她做不到对一起长大的师弟受难视而不见,反正她善心泛滥,也不图什么回报。
那边傅双行嘁了声懒散道:“那你们吵了个锤子架。”
这人竟然也有刀子嘴豆腐心的时候吗?他还以为是冰块雕的。
梨花满翻他一眼,讽刺说:“吵不吵架,都比对某个小狗待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