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乘月不等他答,就接着气到:“自从你进宫以来,帝君从未为难过你吧?我多在你宫中逗留,也从未有人说过你什么吧?可你怎么还是不知足?今日我不过是出宫大半日,你竟跑到帝君宫中挑衅,还让你的猎鹰弄伤了他……”
“我没有!”霍冲突然仰头顶嘴道,“前两样罪我都认了,可小黑为何突然飞下来撞他,我也不知道!”
宫乘月冷笑,“你还嘴硬?你跟我得意吹嘘过多少次,小黑是你熬了五天五夜的鹰,从此只听你一个人的,没有你的指令,它即便是看见猎物都不为所动,今日为何它偏偏就对帝君下手?”
霍冲用力摇头,“今日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之不怪我!”
“不怪侧君。”谢子澹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宫乘月一抬头,见他衣衫单薄,扶墙立着,又蒙着眼睛目不能视,便立刻要下榻去扶他。
霍冲下意识地抱紧了她腿不让她走,她情急之下轻踹了他一脚,才将他踹开了,匆匆跑到谢子澹面前,挽住他一只胳膊问:“你怎么醒了?”
霍冲一看两人这般亲热,宫乘月还这样照顾他,便心头火起,牙根都快咬碎了。
“今日那只鸟儿为何会飞下来,着实有些怪。”谢子澹摸到宫乘月的肩膀,垂头轻声道:“陛下不要责怪侧君了。原是我不好……”
“你哪里不好了?即便是被禁足了,你也还是帝君,你度量再大,也不能容忍别人跑到房顶上叫阵。”宫乘月瞪了一眼霍冲,见他一脸不忿,便愈发贴紧了谢子澹,无比耐心地扶着他走到榻边坐下,亲亲热热地握住他一只手问:“帝君,你跟我说,那只鸟儿下来之前,霍冲有没有吹哨号令?”
谢子澹犹豫了一下,脸孔往宫乘月的方向转了转,对她露出一个颇为为难的笑来:“……臣……臣没听清。”
“既然没听清,你为何还替霍冲说话?”宫乘月转向霍冲,“霍冲,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坦诚相告,我便让帝君处理此事,他愿意饶你,朕便饶你。若是你再坚持撒谎,那朕来罚你,可就比帝君严得多了。”
霍冲仰头看着这两个并肩而坐的人,呆了会儿突然一笑,对宫乘月道:“是不是他救了你一次,你便要拿一辈子还给他?”
宫乘月凝眉,还没等她说话,霍冲又大声道:“我也替你卖过命的,就因为我没中箭、没中毒,便不配得你一句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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