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刘安茫然垂头,声音低哑道:“我们身为内侍,早已经没了喜欢人的权利。”
刘全摇头,色既认真,又有股子无所谓的劲儿,“哥哥爱多想,可我觉得,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块儿,哪怕只有几日、几个时辰,便也是好的。即便将来有什么恶果,有了这几日、这几个时辰,此生也算是没有白活。”
内侍无权无势,不仅连寻一个合适女子、举案齐眉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是在宫中,地位也及不上女官,只能做些跑腿粗活,即便是做到刘安刘全这种一等内侍,也谈不上什么地位权势,只能算是碎催罢了,男子做了内侍,这辈子便毫无希望了。
刘全昂起头来,眼中竟带了些许亢奋之色:“有生之年竟然能与长公主把臂同游,刘全何其有幸。”
刘安抬头看他,突然没了再规劝的力气,一时间反倒有些许羡慕刘全的胆大妄为了。
刘全身为帝君身边的内侍,原本也曾出宫跑过腿传过话,他要出宫,无人会拦。守门的侍卫大多没见过长公主真容,宫望月换了小太监的衣裳,每次都挑宫望月午后与内阁大臣们议事那一两个时辰出宫,倒也没出什么事。
陪她出宫的不是刘安而是刘全,宫望月一开始颇不满意,但刘全伶牙俐齿,胆子又大,带着她在西市四处乱逛,有求不应不说,看到什么新的东西还主动要去凑凑热闹,宫望月不禁觉得带劲得很,深感刘全比刘安这怎么捉弄都波澜不惊的人好玩儿得多了。
这日两人又去西市,逛得乏了,便找了家胡人的汤饼店,坐下叫了两碗汤饼,准备垫垫饥,歇歇脚。
等汤饼时,宫望月见到叁四个锦衣男子,往后厨走去,许久都没有出来。
她冲刘全挑挑眉,又指了指几个男子消失的方向,刘全马上心领会,悄悄站起来跟了过去。
片刻后刘全回来告诉宫望月:“后厨后面还有扇门,不知通去那儿。刚才又有两个人进去了。”
宫望月立马站起来:“是不是偷藏了什么好吃好玩的?咱们去瞧瞧。”
刘全警惕些,拽住宫望月道:“我看他们守门守得颇严,得是认识的人才让进,咱们别乱闯,走店外面绕过去看看。”
宫望月起劲得要命,汤饼也不吃了,跟刘全两个人鬼鬼祟祟地绕到汤饼店后面的一条暗巷里。
巷子又窄又破,无人经过,刘全找到汤饼店的位置,发觉那后屋没窗没门的,根本看不到什么。
他将耳朵贴到墙上,费劲听了老半天,才听见一些声音,辨别清楚后,脸色突然大变。
里面传来的是男女淫乱的声音,其中女子的声音凄惨无比,像是哭叫哀求,说的话也听不懂,大约是胡姬。
(会有一丢丢剧情,才能顺利过渡到争风吃醋。)
(忽然发现“女郎”这个词也不太对劲。“郎”是男性用词,加了个“女”字就表达对女性的尊称了?会改用“娘子”or“小娘子”,因为“娘”是对女性的尊称,“子”勉强可以算是中性吧……当然也不能太细究。女性真是全方位的被男性当作附庸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