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瞥了贾重明一眼,什么也没说。
今日他自己都触犯了条例,他也没什么颜面去指责九卿大人。
况且……
有些大臣就得该去刑房关上一关。
没想到一向公正严明,视太卿院内的条例为第一准则的邱清息竟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开口阻拦的念头都没有,贾重明瞪大了眼
,极为不可置信。
贾重明心存幻想,抱着最后的一丝期冀,对着邱清息说道:“少卿大人,下官绝没收任何好处啊!下官真的冤枉啊!而且……而
且按照太卿院内的条例,九卿大人手上毫无确凿的罪证,这就要把下官拉到刑房用刑……这……这不是滥用私刑吗!少卿大人一向秉
公无私,从不……”
不等贾重明说完,只见邱清息慢慢的抬眼,朝他看了过去。
贾重明心下一喜。
可还没等贾重明的嘴角上扬起来,只听邱清息对着他身后的两名守卫沉声道:“方才九卿大人说的没听见?带走!”
贾重明嘴角僵住。
两名守卫立刻上前,将他架起,带出了屋。
苏卞与邱清息二人则不疾不徐的跟在其后。
苏卞问:“邱大人,刑房里有多少套刑具?”
邱清息回:“一百零八套。”
苏卞又问:“哪套最管用?”
邱清息:“管用的倒是不少,不过……具体的还得要看贾大人。”
两人声音不大,正恰传到贾重明耳中。
两人的口吻平静淡定,可在贾重明的耳中,登时就截然不同了。
苏卞与邱清息二人寥寥数句,没过一会,贾重明竟就被吓尿了裤子。等到了刑房门口,两名守卫一松手,贾重明腿下一软,跪在
了地上。
他瘫坐在刑房门口,望着幽冷阴森的刑房,满面惊恐。
贾重明回头看向苏卞,忙道:“我说!我说!”
苏卞面无表情:“本官懒得再听了。”
贾重明怔在了原地,表情呆住。
苏卞最先踏进刑房,道:“把贾大人带进来。”
两名守卫应了声是,然后二话不说的将贾重明抓起,强行给押进了刑房。
贾重明望着刑房内满墙的刑具,一下子被吓得屁滚尿流。
这时,贾重明心中的最后一丝期冀与幻想,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荡然无存了。
贾重明扑通一声在苏卞与邱清息二人的面前跪下。本想去抱苏卞的大腿,但被躲开了。
贾重明哭道:“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下官方才不该跟大人撒谎,其实是那怀安的县令塞给了下官一万两银子,让下官睁一
只眼……下官经受不住诱惑,就收下了。”
邱清息听到贾重明竟是收了银子,额头青筋一跳,怒火中烧。
苏卞早料到如此,因而没多大反应。
苏卞继续问:“这十几桩案子,就给了一万两银子?”
贾重明小声道:“跟案子无关……是下官每到一次怀安,那县令就塞给下官一万两银子……”
苏卞挑了挑眉,问邱清息,“那怀安县的县令也有个财主爹?”
苏卞在宁乡当过县令,自然知道县令的俸禄。
县令每月的俸禄本就屈指可数,还要供养着府内的一票下人,扣除必要的开销和府中下人的俸禄,根本就剩不了多少银子。
巡抚每年会下巡一次,一介小小的县令,每年年给上巡抚一万两银子……除了有个财主爹以外,苏卞想不出其它的可能性。
因为庄杜信就是有个财主爹,才能如此的肆意挥霍,铺张浪费。还在府里养一票男宠。
邱清息闻声摇头,答:“不是。石县令乃是贫民出身,自幼家境贫寒。”
苏卞:“那他哪来的银子?”
邱清息:“……不知。”
邱清息声音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