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峰微微笑了一下,他的五官很深邃,继承了父亲,而非较为平庸的母亲。他明明是个满腹算计的商人,但笑起来的时候总带着几分秘,又有些似有还无的忧郁,很吸引人。
这笑容和他冰冷的内心不符,梵细雪迅速低下了头,没有和他打招呼,更不想和他对视。
霍云峰笑意更深,不知是不是陆棠的错觉,那张英俊面容带了几分病态的阴影,并非身体上的病态,而是心中痼疾病发,情势汹涌。
陆棠想带着梵细雪离开,霍云峰却沉默地挡在他们面前,逼得他们顿住了脚步。陆棠莫名其妙,霍云峰再度开口,面上仍然平静,嗓音却有些诡异的嘶哑,就像是走独木桥的人踏近了悬崖边缘:“梵先生,你好。”
对方高大阴影晦暗地挡在身前,梵细雪脖颈渗出冷汗,手指微颤,伸直手臂时眼前阵阵发黑,终究说不出那句平淡的“你好”。
陆棠当然不会介意他失礼这种小事,在陆棠眼里他就是完人,但陆棠也还没意识到眼前的暗潮汹涌,故而没有阻止。
霍云峰又露出了那种眼,别人或许会以为他是疲惫,但梵细雪知道,那是他有所预谋时的态,用来麻痹即将丧命的仇敌。
梵细雪闻到了霍云峰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他们离得很近,鞋尖快要碰触在一起。
其实霍云峰还是一样厌恶现有的性别,大量服用一般不会服用的抑制剂,将本该引以为豪的信息素掩盖得干干净净。陆棠就只能闻到他身上一股经质的消毒水味,好像一个自避于世的极端洁癖。
但梵细雪就是闻得到,那种味道快要把他从头到脚都烧焦了。
霍云峰温和地倾身,有意无意地嗅了嗅梵细雪身上的气味,并伸手毫不留情地扣住梵细雪手腕,将人拉向自己,在他耳边悄声道:“哪里找的公狗?太臭了。”
陆棠没听到这句玩笑,他皱眉拦阻了霍云峰的动作:“霍先生,我没见过这么粗暴的握手方式。”
霍云峰挑眉:“抱歉,抱歉,我只是稍微有点好你会看上什么样的,毕竟我以前听说你口味很挑。”
陆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方:“我是很挑,所以我选定的一定是最好的,不论别人怎么说,都不会影响我。”
“见到你很愉快,告辞。”
之间大概也有个暴力的交流频道,尽管霍云峰从头到尾都显得很正常,但陆棠就是没来由地觉得他在勉强自控压抑着什么,警钟敲响了恶意的预兆。
一直到回家,梵细雪都情恍惚,他很惊讶于自己竟然没有虚脱,毕竟不是所有人面对曾经标记过自己的人都能这么冷静。
陆棠查清了他现今的生活,却没敢贸然接触他的过去,他在等梵细雪自己心甘情愿敞开心扉。
梵细雪一直呆坐在沙发上,陆棠替他解开衣服,却并不是要使用他,只是为他擦拭冷汗,怕他感冒,他便软软地委顿在对方怀里,任由陆棠为所欲为。
陆棠很聪明,聪明到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装笨:“如果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随时都可以说。”
梵细雪眨了眨眼,陆棠带给他的养分在刚才的刹那间便已消磨,他再度枯萎了,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