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赵菀香越发心跳加速,红着脸道,“想。”
怎么会不想。
恨不能跟他同生共死。
她话音刚落,沈奉搂着她的手臂再次紧了紧,滚烫的掌心贴着她腰侧,俯下了身,将自己的身体和面孔,更近地贴近了她。
他说,“抱抱沈大哥。”
他面孔挨得那样近,近到又长又直的眼睫垂落之间,会扫过赵菀香的脸。
他身上热,气息也是热的。
赵菀香仿佛被不断蒸腾的热气包裹,浑身都变得滚烫,她全身心被难以言表的情愫侵占,听了他的话,伸出两条胳膊小心避开他受伤的那只手臂,搂住了他脖子。
沈奉埋下头,在她颈窝深深地呼吸。
他新长出来的胡茬擦过她耳朵后面那片敏感的皮肤,激得她浑身战栗不止。
他在她耳边喃声低语着,“沈大哥也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他浓厚炽烈的感情一方面克制着,一方面又节节攀升不得控制,最终手掌扶到她脑后,一寸寸地从她眉眼,亲吻到那娇嫩滚烫的嘴唇。
赵菀香仿佛受了蛊惑,软在他怀里,任由他无尽地索取,直到嘴唇又肿又疼,呼吸快要窒息,才推了推他胸膛。
沈奉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目光仍旧在她脸上停留,带着没有餍足的欲。
他即使新婚夜也没有这样强烈地仿佛想要完全占有她。
赵菀香顶着他的凝视,脸上又是一红,软软地埋在他胸膛抬不起头来。
沈奉却没有放过她,附在她耳边问,“喜不喜欢沈大哥亲你?”
赵菀香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小声道,“……喜欢。”
他粗粝的指腹抵在她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不得不对上他视线。
他说道,“沈大哥亲了你很多次,你要不要也主动亲亲沈大哥?”
赵菀香呼吸一窒,心脏再次狂跳。
仿佛又一次受了蛊惑,也仿佛受了他的鼓舞,在他的注视下,慢慢贴近了他的脸。
###
沈奉回来了。
赵梅梅却还不知所踪。
连队和团部不可能轻易放弃一条生命,那个夜晚随后根据沈奉回来的地方找到河流最下游,在午夜时分终于发现了赵梅梅踪迹。
她浑身湿淋淋地在河边荒地上,两头饿狼正虎视眈眈。
人们赶过去时,她被饿狼撕咬了脸上,浑身是血,正一声声哀叫哭喊着。
连队和团部支援的人手赶忙将人救下,鉴于她重伤,连夜送到了军区医院。
赵菀香第二天才知道这个消息,还是范红英看他们沈连长一大早出去了,跑过来告诉她的。
她自然还有其他事要说,“昨天要不是出了那个事,我本来要跟你说的。你上次不是问我赵梅梅和指导员么,我找到点东西。”
她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
赵菀香打开就见上面写着什么“我敬爱的指导员,你的身影就像一道风景,不知道让我怎么苏醒”“遇见你是命运的安排”等等。
赵梅梅在寝室里睡的地方挨着墙。
这东西是范红英从她褥子遮挡的墙缝里扣出来的,估计赵梅梅没来得及销毁。
范红英当时看到内容的时候就臊得不成样子,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露骨的告白。
前几天要不是赵菀香让她留意赵梅梅和老张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她更想不到那个一直以来在生活上关怀她们的指导员,竟然在妻子孕期里,暗地跟赵梅梅乱搞上了男女关系。
她想到何大姐就意难平,又脸红又气愤道,“真不知羞耻,平时懒就算了,还给有妇之夫写这种东西。指导员也真是,他天天给人做思想工作,叫别人不要倒在糖衣炮弹里,自己倒先被腐坏了,何大姐当时还怀着孕,又顾家里又顾外面,他良心要不是被狗吃了,怎么能做下这种事!”
“狗男女,狗男女,真该一起喂了狼!”
她气道。
赵菀香不想再评论什么,默不作声收起这张皱巴巴的纸,她要用这份内容收拾赵梅梅。
她以前对赵梅梅包括赵德娣,并没有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深仇大恨,一直觉得当初在那个家里,她们就像活在同一个母体里的胎儿,所有的纷争都是出于本能的争夺养分,和天然的对立关系,当她跳出家里那个牢笼时,这种关系就不复存在了,她又何必再和她们搅合在一起。
也因此一直以来她只是跟赵梅梅撇开关系,拒绝这个继妹靠近自己生活。
但当知道这个继妹就是用这种恶心的手段伤害到何大姐,用那只罪恶的手把她沈大哥扯下山谷,害他差点遇难的时候,她就决定了,她要送她下地狱。
光脸被饿狼撕咬坏了怎么够。
没有曝尸荒野,根本解不了她心头的恨。
赵菀香心里盘算着,收起纸张后像没事人一样跟范红英闲聊了几句,才送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