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蔺墨要离开,出去外面历练,虽然当初她觉得蔺墨哥哥与其在皇宫内生活不开心,出去看看也好,可当蔺墨真的采取她的建议,准备离开的那一刻,蔺宁又觉得十分不舍。
但也知道,离别伤感总是难免的。
只要对方觉得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她就该为蔺墨哥哥送上祝福。
蔺墨离开在即,蔺宁为蔺墨准备了一些驱虫防蚊的香料,别的事情她没有办法替蔺墨解决,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当满满一大盒香料送去蔺墨宫里时,蔺墨简直哭笑不得。
小姑娘到底是有多担心,他在外面被虫子咬到,居然准备了这样多的香料。
不过蔺宁的贴心还是让他很受用的,好好叮嘱了一番小太监,要他务必将他的感谢带到。
蔺宁收到蔺墨感谢时,轻轻一叹,愁眉不展的样子,要桃夏有些担心:“殿下是在为二殿下离开伤心吗?”
蔺宁摇头:“不全是呀,也担心太子哥哥,不知道太子哥哥这一次外出归来,伤的重不重,也担心二哥哥出去后,会不会像太子哥哥这样遭遇危险,姑姑,你说长大是不是就意味着要分别?”
桃夏看着才将将七岁的小姑娘,为成长苦恼的样子,只觉得心疼:“殿下,长大后也不都意味着分别,皇上、皇后娘娘还有我们这些奴才,都会和您一直在一起的。”
蔺宁知道桃夏不想看到她因为这些事情忧心,笑着点头:“桃夏姑姑我知道了,我也只是因为二哥哥要走,太子哥哥的伤情不明悄悄难过一下,不碍事的,你别担心哟。”
尽管蔺宁这样说,桃夏看出来小姑娘心情并没有好转。
原本蔺宁就思虑比一般小孩子要重,桃夏隐隐有些担心起她的身体。
蔺宁听着桃夏姑姑心里的担忧,也知道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强打起精,邀桃夏姑姑教她绣新的花样。
只是到底高看了自己的身体,翌日一早蔺宁醒来鼻子就有些不通气,说起话来也嗡声嗡气的。
蔺宁就知道坏了。
果然对上桃夏姑姑担忧的目光,蔺宁也只能扯开唇角露着颊边的梨窝:“姑姑别担心,宁宁不曾发热,只需要请柳太医过来开些小药,定能痊愈的。”
久病成医,自己什么情况,蔺宁都已经有了了解。
廖氏听说蔺宁鼻塞,立刻请来柳太医为小姑娘检查一番。
最后开了三副去火安的汤药。
等柳太医离开后,廖氏垂眸看向坐在一旁蔫巴巴的小姑娘:“宁宁因为太子哥哥的事情上火了?”
都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必要再找理由隐瞒,刚刚柳太医都已经看出来。
轻轻点点头:“其实就有那么一点,母后不要担心,喝了柳太医的药,宁宁就能好了。”
知道小姑娘是不想自己担心,廖氏却也明白,蔺宁的这股火多半也是受她影响,亲了下小姑娘的额头:“宁宁别担心了,太子哥哥明日就回家,只要回家,就再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的了,宫里的太医也会好好为他治伤的。”
蔺宁抱住廖氏,鼻息间嗅着母亲身上好闻的味道,特别有安全感:“娘亲也别担心,太子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廖氏揉了一把小姑娘的小脑袋瓜,“宁宁不是很喜欢刺绣吗,母后请绣坊的女先生来教宁宁好不好?”
蔺宁闻言眼睛刷地一下亮起来:“真的吗?”
“母后何时骗过宁宁?”
“宁宁听说,绣坊的女先生能绣双面绣,娘亲等宁宁学会了,要为您绣一件凤袍。”
看着小姑娘眼底的光,廖氏心底柔软的不成样子,将小姑娘抱在怀里:“有宁宁这份心意就够了,娘亲不想宁宁那么辛苦。”
“宁宁会量力而行,母后不要担心。”
母女俩说了一会话,小姑娘刚刚喝了药,廖氏也不想她太耗心,叮嘱好桃夏照顾好蔺宁,就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太子殿下即将回宫,还有许多事情要提前料理好。
陆行下学回去的路上,碰上背着药箱的柳太医。
彼此也不是第一次见,此时见对方行色匆匆的样子,陆行走过去主动打了招呼:“柳先生刚刚出诊回来吗?”
柳太医朝他见礼:“见过公子,小公主最近有些上火,皇后娘娘要臣去看望一下。”
听到小姑娘又生病了,陆行眉头微微一蹙:“公主殿下情况如何?”
柳太医知晓他同蔺宁关系不错,所以才会在陆行问起时,未做隐瞒:“并无大碍,只是公主体弱,恐怕要养上几日才好。”
“劳烦太医了。”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陆行主动让开,目送柳太医离开。
蔺宁睡了一觉,起来精好了很多,又喝下一杯去火的凉茶,在殿内就有些坐不住。
桃夏见她如此,笑着道:“殿下若是觉得无趣,奴婢陪殿下去花园里荡秋千可好?”
“好呀。”一骨碌从榻上坐起,换上衣服,同桃夏出了寝殿,此时天边被夕阳的余晖染红,云彩被染成橙色,暖暖的像是大朵大朵的棉花糖。
蔺宁坐在秋千上,指着天边对身后的桃夏道:“姑姑快看天边,火烧云,明天定也是个好天。”
“殿下说的是,明天也一定是个好天。”
主仆俩正说着,就听宫人过来禀告:“殿下,陆行公子在宫外求见,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见与不见,公主殿下您说的算。”
“陆行哥哥?”听见陆行二字,蔺宁立刻叫了一声,欢快的道,“见见,让他进来。”
说着从秋千上下来,转头问旁边的桃夏:“姑姑,宁宁头发有没有很乱,气色好不好?”
“殿下头发不乱,气色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