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的身体是十五岁的青春期少年,他的心理则是二十八岁的都市青年,不管是哪一个,对于怀里这具鲜嫩的躯体,都完全没有免疫力。
但是猛兽在前,两人的安危尚无法保障,刘钰当然知道轻重缓急。
他收摄心,用手去摸腰间的环刀,还好,刀还在。可是弓箭还留在马背上,马在不远处的树上拴着。
桃花颤抖着,轻声道:“要不。。。我射它一箭?”
刘钰立即按住她的手,摇头道:“别动!”
以樊桃花目前的状态,弓箭的发挥会打上很大的折扣,很难射中猎物,反倒容易惊到那只老虎,一个不小心把它引过来。
还不如等它吃完。一匹马也有两百来斤,或许那畜牲吃饱了就走,不会伤害他们。
时间仿佛格外漫长。
终于,猛虎将马肉啃得七七八八,伸出又长又红的舌头,在嘴边舔了一圈,满意地咂着嘴,掉转头,慢慢地走开了。
刘钰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到身边的桃花也放松下来。转头去看,见她脸上全是汗,头发湿答答的粘在额头上,脸色依旧苍白,更显得嘴唇格外红润,好像是露水下的玫瑰,娇艳欲滴。
刘钰忍不住将嘴凑上去,刚要触到那红唇,樊桃花突然受惊似地跳了起来,叫道:“你!你干什么?你流氓!”
刘钰道:“刚才不知道是谁扑到我怀里,抱得那么紧,把我勒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桃花的脸腾一下红了,她语无伦次地道:“该走了,走!回去!哎呀,我的马被吃了,这可怎么办?”
她又着急又慌乱,只是在原地团团打转,刘钰望着她,脸上浮现出微笑。
“你笑什么?”
他停住了笑,走上前来,牵过她的手,低声道:“别怕,有我呢!”
这句话使樊桃花莫名地安静下来,在她的马受惊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让她感觉格外的安心。
从前她当成孩子的小皇帝,现在却俨然是一个靠得住的男子汉,成为了她的主心骨。
刘钰道:“天晚了,在山林中行走十分危险,不如就近寻一处高地生火,既能防备野兽袭击,又能以烟火召集同伴,得草他们见了火光,就会寻到这儿来。。。你带火石了么?”
半个时辰后,二人一马爬上一处高地,找了一块平整之地,刘钰生起了火,这时天已完全黑了。
樊桃花有些后悔,当时她一时好胜,也想猎一只猛兽,没考虑太多,就跟着老虎追了下去。她当时竟然没感觉到害怕,一直追着那只猛虎,也不知追出去多远。
她还向它射出了两箭,其中一只射在它的背上,却完全没有伤到老虎,反而把它激怒了,
老虎怒吼着反扑上来,吓得桃花赶紧跳下马背,滚到一旁,然后她的马便遭了殃,成了老虎的口中食。
见到这个天下闻名的猛兽撕扯着猎物,樊桃花忽然觉得无比恐惧,她吓得瑟瑟发抖,更令她害怕的是身边没有一个人,她与同伴们走散了!
当她见到刘钰出现在视线内,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在这种极度的恐惧和惊喜之下,她扑到他的身上。。。确实有些失态了。
不过没事儿,桃花其实并不担心,反正没别人看见,而且眼前这人。。。早晚是自己的夫君。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念头便在她心里扎下了根,是的,眼前这个黑黑的小子,大汉朝的皇帝,是她的夫君,他们将休戚与共,夫妻一体。
“哎!”她叫道,看着火堆对面的刘钰,声音里带着三分欣喜,两分娇羞。
“你怎么追到这儿来的?他们呢?”
“当然要追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喂了老虎!”刘钰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他们?又不是他们老婆,他们哪有我这么尽心!”
“讨厌!”桃花轻斥道:“不要胡说,谁是你老婆?我还没答应呢!”
“你跑不掉了!”刘钰凑到她的身边,把大黑脸凑到她的眼前,“朕看中的东西,绝对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这事儿可由不得你,明天我就和父亲说,不同意这门。。。唔唔唔。。。你,你怎么。。。唔唔。。。你流氓。。。”
桃花的话没说完,嘴巴已经被堵住,腰身也被一只不老实的大黑手箍得结实,让她一点也动弹不得。
伴随着她断续的抗议,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抗议像是邀请,呼吸像是鼓励,让刘钰愈发胆大。
第二天一早,焦急的皇帝侍卫还在林中漫无目的地搜索时,忽然见到一匹赤红的马从林中走出,马上一前一后,坐着樊桃花和刘钰,两个人头发凌乱,样子都有些狼狈。
“陛下,是陛下!”牛得草长长地舒了口气。
“桃花姐,你可回来了。”女兵们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一行人回到城里,皇帝径自回宫,桃花回到家中,樊崇问道:“昨天你去哪儿了?我都要急死了!”
“我去和放牛小子打猎去了。”樊桃花脸上浮起一团淡淡的红晕,“他真是一个高明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