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不止一人,似乎更夫又叫来了其他帮手。
这可如何是好,不如她随便找个民房进去暂时躲避一二.......
这念头才浮上心头,耳边系统叮咚声再度响起:“叮咚,官居一品系统提示您,擅闯民宅信誉值将会降低五点至二十点之间,基于人口扣除不同点数!”
只是想想而已,平时怎么不见系统反应这么迅速。
“叮咚,官居一品系统提醒您,您的名誉值危险!若被人识得真实身份,名誉值将会呈指数降低!请玩家提高警惕,保护名誉值!”
卓枝奔波疲惫,耳边又听到这坏消息,不禁心生绝望。她被人抓到定落不下好果子吃,说不定牵扯进东宫落水,还得将她押送进上京大理寺。那不就回到原剧情了吗?难道说被抓进大理寺才是她的人生必做一件事......
卓枝奋力奔跑,她的大脑也不闲着,不断回想有关崔南的记忆。
前些年曾途径崔南镇,那时她骑在马上,身边随着数个京中子弟。来回停留左不过半个时辰,当时好像是刘家十一郎引着众人从崔南镇穿过,他倒是对此地有些熟悉。画面自她脑中闪过,她仔细回忆散乱信息,渴望从中挑出些有用的。
镇上官衙,迎客来酒楼东家,田大户新买了酒肆挂牌。
酒肆......
酒肆不正如南曲一般,彻夜不休?刘十一郎大话,说田大户求到他办挂牌,他二话不说便求小舅舅将此事办了。若真办成了,那酒肆不就是光明正大夜晚出入之地吗?
田大户也算崔南土豪,自然是有面子也有里子,更夫定然不会擅闯搜查了。
心思百转千回,卓枝心中微定,干脆重新确立目的地,将点定在田大户米记酒肆。按照系统导航运行,很快勾勒出详细线路。她一路左拐右拐,顺着小道,不多时便来到田大户酒肆后门。
只见灯光微暗,却依稀听得到乐声调笑声,看样子应当是营业场所无误。卓枝借着灯火略一打量,她外穿的青纱罗袍,已经脏乱不成样子,小腿上,手臂处还有渗着血印子,头发也乱的不行。
怪不得更夫见了就断定她是贼人潜入,这身装扮怎么看也不像正经人。看来是不能从正门进去,
酒肆墙有些高,单纯靠手爬是不行的。
卓枝朝身后看了看,虽然并无人追来,但估摸按更夫的脚程很快就能赶到。
她用脚抹了抹土地上的印子,躬身助跑几步,跳上身后矮墙,而后在借助矮墙高度回身跳过来,用手攀住墙头,废了些功夫才翻上墙头。此地无人看守,她轻轻一跃跳进酒肆。
这时好巧不巧,脚步声自墙外传来。
卓枝侧耳细听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到脚步声又回来了,墙外吵嚷:“墙上有脚印,还有血迹,贼人定跃入......”
三清在上!
业务水平要不要这么精湛,卓枝暗道天要绝我!她沿着矮楼四处打转,无奈只得故技重施爬上高树,隐藏于树叶之中。树上居高,她顺着烛光观察形势。见更夫果然从后门绕到前门,还有几个更夫向着远方跑去,不知做什么去了。
她心下一沉,闭了闭眼就势跳进二楼回廊,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卓枝随意挑了间清净无人的小间,桌上一盏烛灯,大柜上了锁,只有床下能躲藏,她猫下腰躲了进去,却碰到了一具温热的东西......
瞬间,她汗毛倒竖。
她一触即离,本能想向外滚去。熟料她微微一动,身后的人却突然发力制住她,整个人重重压上,将她按在地板。
那人声音含混,却发了狠,他厉声问道:“贼心不死!谁派你来的?”
这声音好生熟悉,依稀曾听过。她动了动腰,试图脱离控制,不料好似这简单的行为却激怒了那人。他竟然掐紧她的脖子,手腕越来越用力。
卓枝用力挣扎,屈起膝盖用力撞向对方小腹处,同时不断用手肘捣向对方肋下。那人却生生忍着疼,双手已然无力却还要掐着她的脖颈。终于,那人被她数重重击之下彻底失了力气。
卓枝屈起膝盖,一脚踢开他,就势翻身滚了出来。借着烛火,将他拖出来,一看到脸,卓枝顿时惊住了。
竟然是文会魁首......应道?
他还是那一身细棉皂袍,面色惨白,好似受了重伤一般。
他怎么会在这里?容不得卓枝细想,楼下吵嚷声四起,“有贼人潜入花楼,我等奉大人命令前来搜寻,望罗妈妈提供方便。”
“我这楼里,那里有什么贼人,官爷若要搜查便搜查就是了,这边上楼!”又听一个声音妖妖娆娆的女子说。
方才翻进二楼时,她顺便观察了一下房间分布。她所在的这间房,应该是从楼梯起最里面的那间。酒肆面积很大,若是等到搜查此处,速度快也得要个一刻钟。
卓枝打开窗,只露出个缝隙,她向外一探,后院竟也有几人看守。搜查的人言称奉命,定然不是更夫,即使是更夫请来的人,应该也是吃皇粮的。卓枝顺着窗缝向外看去,只见来人服装一致,配腰刀。
这是官府来人!
卓枝放下心,她人在酒肆并非大街上,怀里有令牌自能证明身份。若被人撞到她一身狼狈,定然会生事。
她将目光转向躺在地上的人。
应道这会清醒了些,他伸手握住卓枝的脚踝,咬牙切齿道:“你这纨绔怎在此处?待明日我定要府上拜访,敢问静宁侯一句如何教养郎君!”他声音渐渐低了,昏了过去。像是饮酒过度或是别的,话也说不清楚,目光一会迷离一会清明。
听他厉声质问,卓枝心生无奈。
看他这副志不清的样子,再配上她这形象,待会遇上官府众人应道胡说八道一通,他们俩就出名了。卓枝道了声得罪,便快速脱了应道外袍,为自己换上,又将他拖上矮榻。
做完这一切,门外搜查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卓枝散开头发,对着铜镜,重新梳拢整齐。手中握着令牌,大马金刀坐在软榻上,等着衙役进门。
不料应道又醒了,他胡乱揪住里衣,却因手脚无力反而更显凌乱,他悲愤地看着卓枝,恨声道:“你今日辱我,此仇必报......”他太过激动,挣扎着起身,一头却撞上了软塌小几,顿时又昏了过去。
他衣衫大敞,教人看见了还不知要说什么。
卓枝想要给他穿好,又听见衙役已经搜到了隔壁房。万一穿着穿着,衙役进来了,这不就更说不清楚了吗?算了,随便找件薄被盖着他吧。可这小间开阔,抬眼望到头,啥也没有,只有褥子铺在床上,就连个毯子也没有。
忽的,卓枝眼前发亮,只见衣架上挂着件浓紫百蝶穿花大袖衫......
卓枝打理完毕,复又坐回榻上。她看着榻上的应道,心里复杂的感叹:“应兄,得罪了。”
“叮咚,官居一品系统提醒您:正道的光技能已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