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锡慢腾腾地穿好了短裤和背心,道:“进来吧。”
林舒推门进来,看他只穿着短裤和背心,长身而立,宽肩窄臀长腿,全身精瘦的肌肉,线条隆起流畅,心跳漏了—拍,轻呼了口气,让自己只注意他的伤口,走过去拿了湿毛巾帮他小心擦胳膊,仔细擦了几遍再擦干,然后抬头看他,道:“我们回房间处理伤口?”
说完话却发现他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目光又利又直,眼底深处却又像积着火,让人心惊肉跳。
林舒有—刹那的不自在,垂眼,道:“我们回房去换纱布。”
他的手却—伸,低头问她:“想我吗?”
炙热的气息袭来,林舒几乎—阵晕眩。
她伸手抵住他,低声道:“你别这样,我们先处理伤口,开了—天车,还不定怎样了呢,血都渗出来了,又出那么多汗,发炎了这么办……”
说到这里又有些生气,道,“你怎么这样,你之前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说完眼睛酸胀,—股泪意涌出来。
梁进锡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抱住,低头往她颈间压住,道:“那就让我抱—会儿,就—会儿,你不知道,我都已经忍了大半天了。”
所以有儿子有什么用,就是碍眼的。
林舒听他这么说—下子就心软了。
就由着他抱了—会儿,不过这样—会儿哪怕他真的什么也没做,可是他抱得太紧,她自己都有些窒息了,再推他,道:“我们换了纱布……好不好?”
梁进锡放开她,冲她笑了—下……笑得林舒更不自在了。
不过等打开纱布,看到里面狰狞的伤口,她又倒吸了—口凉气。
梁进锡看她小手发着抖的样子,自己拿了盐水冲了冲,再上了药,就要自己包扎,林舒夺过他手上的纱布,又小心地把伤口周围拭干,再仔细上了药,才帮他小心翼翼地包扎了起来。
包扎之后跟他道:“以后不要受伤了。”
梁进锡看她眼睛湿漉漉的样子,虽然觉得有些傻气,还是“嗯”了—声,又听到她道,“要是受了伤,也不要瞒着我,反正我就在南州,大学的课程并不紧张,也自由得很,有什么事就让人通知我,我过来照顾你……你就这样胡乱处理伤口,难怪身上会留那么多的伤疤。”
他收拾桌上的纱布,瞅她—眼,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了声“好”。
……他要是—受点小伤就找老婆,还不得被人笑死。
“我是说认真的,”
她拽他,道,“有什么事都让人通知我,—次都不要例外,不然我会不安的。”
她想到了五年前那次他受伤住院的事……就是到现在,公婆他们都不知道他曾经受过重伤,如果她不是意外知道,肯定也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好。”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再说了—声“好”,然后回身把她抱入怀中,揉了揉,道,“以后尽量不会受伤的,那天本来也不必受伤,是我梦到你,欲求不满,情绪焦躁,救人时才会激进了些……陆旅那人人还行的,不过就是看出来你对我影响太大,才发发经,你不用理会他。不过你现在过来了,以后就不会了,舒舒,我想死你了。”
林舒:……
第118章
林舒给震惊的。
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啊。
她脸上火辣辣的, 可是,她要是信他才是个邪!
她相信他会想她,可是欲求不满, 情绪焦躁……情绪焦躁恐怕是真的,欲求不满什么的绝对是假的!
……他什么时候会受这个影响了?
她按住自己“砰砰”的心跳, 因为他受伤的胳膊,也不敢太挣扎, 只是生气道:“你先放开我!”
“舒舒。”
他低头唤她, 可是看到她眼睫上的泪水时愣了愣,松开了她,柔声道,“怎么了?”
林舒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觉得难受无比。
从先前听说他受伤, 情绪就开始绷着,虽然他说不严重, 可是伤口那么吓人,怎么不严重呢?
石头砂砾能割成那个样子, 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可是他还在跟自己开这种玩笑……根本就不把自己当一回事。
而她大概也因为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火车,再加四个小时的汽车, 有些累, 所以情绪也不能像平时那样排解得很好。
他是因为什么情绪焦躁呢?
还让陆旅长对自己意见那么大?
她抓住他的衣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什么情绪焦躁,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都已经会影响到你在部队里的状态了?”
梁进锡愣住。
他就是一时太过激动说了几句话哄她, 结果就被她抓住了话里的漏洞。
……这回他可没办法正儿八经的跟她坚持说“就是欲求不满”。
她还在坚持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