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渺已不复方才的激动,笑着任德妃牵着,“怀霜多谢娘娘挂怀。”
淑妃在一旁笑道:“本是要带着俩孩子去看看姐姐,没想到姐姐先过来了。
两人交好,这些年互相帮扶者对抗许贵妃,自然没有太多见外的规矩。德妃笑了笑,入座后和两人寒暄,容昭早早跑了出去想看看洛阳的行宫。
皇帝见过臣下后在大业殿歇息,下旨今夜举个家宴。旨意传到文思殿时德妃方离去,谢渺劝了淑妃也去歇息,淑妃便让人收拾了侧殿给她,让她也好好顾念自己的身子。宫内安静,谢渺一人恰好能安静下来猜测圣意,将可能的情况一一推演一遍,让自己在今夜不要露出任何的破绽。
容珏从外进来,见她正在思索。若是平时,他兴许会悄声走过去吓她一吓,如今却是万分不敢让她受惊的。他故意清嗓,咳嗽一声引起她的注意。
“殿下来了。”谢渺回,见是他,笑着道,“可是忙完了?”
“事情早就安排好了,现今也没什么需要做的。”他走过去,坐至她身旁,“在想什么?”
谢渺摇摇头,温声说着:“我一直‘失忆’也不是办法,正想着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呢。”
她这话说得像是真的失忆了,容珏却知她的意思,笑着安抚道:“别急,我已问了陆愈,往后多的是机会让你‘恢复记忆’。”
“哦?”谢渺来了兴趣,“原来殿下早有打算,就是不知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王妃是在向我请教吗?”容珏笑着故意道。
谢渺吃惊于他的话,随即知晓他又是在捉弄自己,嗔怪地望着他。容珏得寸进尺,又道:“这可一点没有请教的样子啊。”
谢渺又好气又好笑,顺着他故意道:“那殿下觉得要如何呢?“
只二人独处时他脸皮格外后,故意贴了脸过去,“不若王妃便亲我一下?”
谢渺故作犹豫,随即快速地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殿下还是别告诉我了。”
她的动作轻,并未弹疼容珏,他开怀地将人搂进怀里,“那我偏要说。”
他问过陆愈,失忆的人是否有恢复记忆的机会,陆愈告诉他失忆这种事引起的原因不同,恢复的机会也不尽相同。当世的大夫和医术,针对失忆症并无太多办法。所以这是种玄乎其玄的病症,无迹可寻,只要处理得当,找个契机宣布记忆恢复便可。
陆愈所说与谢渺自己向大夫请教所得一样,又听了容珏的说辞,发现他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做个问题,心中也就安心不少。随即容珏便哄着她午休,让她养足精好应付晚宴。谢渺也未推脱,才上榻就见容珏也跟了上来,正欲说什么就被抱了满怀。
夫妻俩亲密地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冬日最是适合躲在暖烘烘的榻上,不多时谢渺便有了睡意。睡意朦胧间她觉得容珏好像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一些,迷迷糊糊地想着他现今越发黏人了,和素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