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们’不必细想,定是女学的其他讲师,她骤然空降,人家肯服才怪。李九道:“我现在就在大总统秘书室做事,你们不信尽可以去打听,资历不资历的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杜凌波沉不住气,终于挑着眉毛抢过话头:“那你到学堂里来做什么?”
她一脸理所当然:“来教书啊,世界瞬息万变,活到老学到老方是正理,教学相长嘛。”
傍晚学校放学,生怕杜姑娘再出纰漏,周韵坚持从家里派车去接,恰好江寄水在附近,干脆捎上小丫头一道回家。
到了才知道居然又在学里惹了事,不等叹气,扭头看见李持盈从门口出来,两边撞了个对脸。
“……你怎么在这里?”他一身西洋装扮,略一迟疑后下马摘下帽子,“上回匆匆一面,还未来得及与……与娘子道谢。”
杜凌波人小鬼大,闻言跳着脚道:“小姨夫,你们认识啊?”
李持盈这才明白过来,敢情除夕夜星夜赶去驿馆便是为了这位外甥女!当时杜凌波脸上有伤,坐在车里没有下来,故她没有见过她。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点不爽、有点好笑、有点尴尬,摆出社交面具便着急离去。江寄水自认识她起就知道李某人越是表面和气,心里越没把对方当一回事,她对喜欢和在意的人决不是这副面孔。
“到底同窗几年,”那股子怪的酸恼又涌上来了,小江公子面上带笑,眼却步步紧逼,“娘子若不介意,江某愿于下个休沐设一桌便宴,全当是答谢娘子救命之恩。”
说着压着杜凌波道了个万福。
夭寿,拿个小孩儿当挡箭牌算怎么回事?李持盈忍无可忍地回头:“届时尊夫人也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