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见过高手吗?”李泽额头上挂着几颗黄豆大的汗珠,不忘咬牙和他八卦,“多高啊?和他们……打过架?”
他蹲下把他的手臂拉直:“自然见过。”顺道又鼓励一句,“只剩一会儿了,坚持下来就给你买糖吃。”
不远处的李持盈默默腹诽,岂止见过,死在你‘爹爹’手上的高手不知凡几,也就是他纵着你,否则只练这么一小会儿功还给你糖吃。转念想到白休怨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过来的呢?万一生的是儿子,他会不会变身严父,揪着儿子叁岁开始练童子功?
晚间滚在床上嘀嘀咕咕着和他这么说了,白某人表示十分无语:“如果像你,更喜欢从文,那我当然不会逼他啊。”
一接到信就急匆匆赶来,她有点惊喜、有点得意,还有点安心和放松,闻言半支起身体说:“如果我想要宝宝跟我姓,你会答应吗?”
倘若她还是李乡君,这根本是毫无疑问的事,他的姓哪里有她的值钱?只不过如今礼乐崩坏,什么乡君郡君都做不得数了,方有此一问。白君的心一软,他知道她不是在乎宗族或爵位,李持盈和他一样,只想要一个没有隔阂的、血脉相连的亲人。
本来也不是很喜欢白这个姓,白休怨思忖片刻,摸着她的头发道:“可以是可以,但宝宝的名字里也得有我。”
“李白?”话刚出口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蹭名人福气蹭上瘾了不成?若是没有作诗作赋的天分,到了上私塾的年纪非被同学们笑话死不可。可是李白不行的话……她在大脑里检索半晌,忽然灵光一闪,此时李白已经被称颂为诗仙,而提起诗仙李太白——
“李剑诗?”
入秋后雨水渐渐少了,脆如纸壳的南昌城在经历了于将军之死、民兵第叁次攻城后终于彻底崩溃,愤怒的民众将庄王的皇后、皇子和公主从雕梁画栋中拖将出来,有的砸死、有的烧死,至于庄王本人,虽然侥幸在侍卫的护送下逃出生天,不出半日就被抓了回来,斩首于菜市。
接下来的主要工作便是救灾,天都源源不断地运来粮食、种子、药材及重建屋舍用的木材、石料,大灾过后易有大瘟,每个人忙得脚打后脑勺,恨不能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年前的某一天,青龙宗的桩子忽然递了信来,要她速回天都一趟。
人都知道孕妇身子笨重,再说年关将近,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不会这样急吼吼的催她回去,面对白君阴冷如冰的眼,对方硬着头皮吐出一句:“上头的事我哪里知道得那么清楚!仿佛、仿佛是有什么人指名要见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