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没再戴冠,用一根编着明珠的红绳将头发束成一把高马尾,说话时满脸的莫名其妙,“我又不会蹬被子,再说屋里烧着炭盆呢。”
性教育严重缺失啊!李持盈突然卡壳,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谁家少爷十叁岁了还跟姐姐睡一个屋?哪怕不是同一张床也不合适好不好!
朱持晖看着她,双眼一眯:“你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叫我知道?”
“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点到即止,“只是、只是你也大了,还这样不是个事。”
一句话点晃了,二爷正要回嘴,不知怎么脑中浮现出前儿宝华堂送来的四个丫头。
桃枝都嫁了人,如今的非仙阁自然也不是当年的原班人马,大丫鬟们有被父母赎走的、有求了恩典配侍卫小厮的,亦有如她屋里的柳枝一般,因为能为出众,被主子派去外头做掌柜娘子、管账娘子的,除去沉香、连翘两个还在他身边近身侍候,余者几乎都散了。原以为那几个新来的是为了补足丫鬟的人数,如今细思,衣着打扮也太华丽了些……
朱持晖腾得面红耳赤,年前有一回他睡觉时弄湿了裤子,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说出去,到了娘还是知道了,把他叫过去说了一通似是而非的话,跟着就送来四个十五六岁的大丫头。当日沉香还小心翼翼地问他四位姑娘怎么处置,他误以为是‘处置’指的是食宿份例,说了声该怎样就怎样便没再过问。
到年纪后,长辈在孩子屋里放几个人几乎是公认的惯例,仅他所知就有七八九十家,但是‘到年纪’是一种十分模糊的说法,怎么才叫到年纪?几岁算这个‘年纪’呢?固然有那不学好的带他看过春宫图本,内心深处朱持晖从没产生过非常强烈的、想要与人肢体姌和的欲望。一想到方才李持盈对他说‘你也大了’,他就羞耻得想要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