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呢,她打算就这样过日子,但是班净生的爷爷奶奶找上她。
她心疼他发生意外,不过也对他生气。
在庄园等好几天,班净生还是没回来,她决定不再按耐心中不安,直接去找班净生谈谈。
把车停好,她走到大门,以跟他家人拿到的钥匙开门。
这房子很漂亮,车子开进来有个宽广的庭院,花草讲究的修剪看得出主人对这里的喜爱和重视。
「班?」
她走过建于悬崖上房子的每个角落,连花园都去过,完全空无一人,最后来到应该是主卧室房门外。
轻敲几下门,没有反应,她试着转动门把。
门轻易被她推开。
班净生正在窗边的贵妃椅上午睡。
她脱下高跟鞋保持安静走过去。
他不常偷懒,睡午觉可是极罕见的事。
她走到他身旁弯下腰仔细地看他。
他脸上皱纹多了几条,白发也多了几根的样子。
还来不及伸出手拨开他额头前散落的发丝,她的手腕被一个力量牵制住。
「夏青衣,你来这里做什么。」一双炯炯有的眼睛看着她。
「来找你。」她并不害怕,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你有什么目的。」他放开她的手。
她逃离他,让他遍寻不着,现在竟然跑来他私人的地方。
「班,你为什么没事把自己关在这里。」她没回答,开始动手整理一旁桌面上的垃圾和物品。
他家的人忍不住把她找来,一定有事。
她也不理会他没有回答只是坐着看她,伸手把满出来的垃圾桶压几下,再把垃圾丢进去。
这傢伙可是有洁癖的,会搞成这么乱真是稀。
偏偏当今食物有外送但是清洁人员没有顺道外送来。
她被拦腰抱住的时候停止清洁动作。
「你跑去哪里?」
班净生的气息在她颈项后方。
「我??去一个可以好好思考的地方。」她往后靠在他胸膛。
「为什么?在我身旁没办法思考?」
「是啊,没办法。」她感觉到他的手一紧。
「那你为什么回来?」他手扶着她的腰,将她转过身来面对他。
「我想好了。」夏青衣乾脆地说。
「是吗。」班净生放开她走到酒柜前。
夏青衣跟上前,按住他想打开酒柜的手:「你不能喝酒。」这男人找死吗。
「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我家是旅馆吗?」
「班。」夏青衣知道这很难善了,他不会轻易原谅她。
「夏青衣,你比我还狠。」他推开她的手。
「你??不要我们?」
「你何时还会突然离开?我累了。」他拿出一瓶琥珀色液体的酒。
「我不会再离开。」
他突然冷笑。
她反应不及,完全没有预测到他会这样。
「说得倒很乾脆。」
他不相信,夏青衣立刻意识到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相信她的话了。
「我要怎么证明你才会相信?」
「你说呢?」
夏青衣毫不迟疑,丢下手中包包,手指往胸前钮扣解开。
班净生试图回想当初夏青衣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虽然一直知道可能发生,但是他当时以为两人关係已经不同,她不会轻易放弃。
不,他不会被她糊弄过去,她得要付出代价。
「就算你脱光光裸体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也没有用。」
「班??。」夏青衣尷尬的放下手。
「我要知道来龙去脉。」班净生拿出酒杯。
「知道又如何?」夏青衣忍不住反问。
「算了,你走吧。」他其实是想知道她突然离开的理由,放弃可以是幸福的生活。
「不要。」
班净生第一次听见她这么直接的拒绝,好的眼光射向她。
「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结婚!」她耍赖的说。
「你有什么企图?」他故意装作不理她,忽略他心跳漏拍的事实。
「你不要我吗?」她哀怨的说,继续哀兵政策。
「我要考虑。」他宣称。
「那我可以留下来?」
「随你便。」本来他想说留下来干嘛,但是他太好她到底要做什么。
接下来一个小时,她电召清洁人员前来清扫和外送送来新鲜蔬果。
他被赶到房间外面正对花园的平台上的大阳伞下休间桌椅坐。
夏青衣是真想回来?可是他不喜欢这样被耍弄。
当年他一开始用尽方法找她,不敢相信自己第二次被夏青衣摆道,后来他接受她想要自由的想法。
夏青衣送走清洁人员和接收最后一份外送之后把大门关上。
她回到厨房开始做晚餐。
当年她一和香港好友取得联络,就开始计划离开。
她迟疑过,所以拖了一阵子才下定决心。
当她开始以他妻子姿态生活,那快一年之间她发现他不愿意让她知道的秘密。
「你在做什么?」循香味来到厨房的班净生看着穿围裙手边还在做事的夏青衣。
「做晚餐。」她对他笑笑,不理会他不太友善。
她现在必须弥补他。
做他喜欢的菜,陪在他身旁,分担他的烦恼。
「你觉得我会原谅你不告而别?」
「不会吗?」她装傻。
「你说呢。」
「那我会努力让你原谅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有。」她爱他,但是她之前傻得放弃,等到发现的时候,却已经远离。
「不管你要的是什么,我都不可能跟以前一样轻易答应你。」
「放轻松点。」夏青衣不慌不忙的说,继续手边动作。
这次她不会轻易放弃。
班净生乖乖吃完她做的晚餐。
夏青衣知道她做的是他最喜欢的义大利麵,要是合他胃口,那事情就算有个顺利开始。
她已经有跟他耗个几天的心理准备。
「班,我做了甜点你要吃吗?」她想站起来。
「不急,你先吃完。」他拉住她的手腕。
夏青衣像是被电到般睁大眼睛看他。
他却像是自然又轻松地放开她的手。
反应和她完全不同。
她几乎要以为她的计画失败。
「你口水快流下来。」他提醒她。
她连忙回到位置上用纸巾擦嘴。
「吃完饭我都会先去散步再吃甜点。」班净生告诉她。
她点点头,因为太紧张完全没感觉到他在骗她。
班净生好起来,她不像带着阴谋而来。
曾有黑帮试图用美色吸引他失败,夏青衣看起来比那些女人更没有企图。
「班,我很抱歉偷偷离开你。」夏青衣跟在班净生身后。
就班净生再喜欢大自然,她真的看不出在黑暗郊外散步的必要性,他甚至还拿手电筒。
「无所谓,没有你我还是活得好好的。」他没有回头,回答也很冷硬。
「我??我伤你很重?」
「我们别提这个。」他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班??。」
「你想过住在这样的地方吗?人不多,看过去都是大自然。」
「没想过。」她说的是真话。
「我本来以为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去住湖畔小屋。」他停下脚步。
她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但是她的手被他拉开,他继续往前走,她怕迷路不得不跟上。
她有些气馁于是不说话。
「衣衣。」
她抬起头发现他正面对他。
「跟上。」
她本来心中燃起的希望小火花瞬间熄灭。
房子外装饰灯光已经自动开啟,把悬崖上房子点缀得秘又迷人。
「你随便选间房间吧。」班净生在两人穿越院子刚进到房子玄关时说。
夏青衣当然不会选别间房间。
班净生自顾自地穿过房子想直接走进主卧室的浴室,自动感应灯在他背后一一熄灭。
她独自站在玄关决定先返回车子上拿行李。
回到主卧室她放下行李,环伺已经整理好的环境,决定拿甜点来。
她走进厨房切下一块甜点,然后回到卧室。
当她把盘子放在桌上,她发现班净生下午拿在手上的酒杯里面还有一些琥珀色液体。
但是却没有香醇的酒味。
她用手指沾一点放到舌头上。
夏青衣发现杯子里的不是酒。
她连忙打开酒柜把班净生曾拿在手中的酒瓶打开,果然里面不是酒,而是传来些茶香味。
原来,她被骗那么多年。
以前大概也都是用酒瓶装茶放在熟识的餐厅骗客户好挡酒吧。
他的确是不能喝酒的。
她转身去打开行李,她有秘密武器,希望他会乖乖就范。
班净生穿着浴袍走出浴室发现一个打开的行李箱和女用包包,显然是夏青衣的。
但是她不在房间里面。
他决定去找找她在哪,再开啟房子的防盗系统,免得她误触。
才走出房门,他不花什么功夫就看到客房没关好的门透出光线,他好地走过去。
夏青衣刚从浴室出来,在床上放下手上旅行用的盥洗包,床上还有换下来的衣物。
她身上穿着长长的黑色丝质睡袍,正在整理头发。
他从门缝偷偷观察她。
她放下手臂,黑色的袖子从她白晢皮肤滑落到手腕。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起变化。
她把长袍腰间的带子拉开,调整领子和前襟。
他看到里面细肩带和低胸丝质短睡裙,胸部撑起轻薄布料,裙摆几乎落在细白大腿根部。
「班?」夏青衣听到开门声,从镜子前转身。
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到她面前。
她发呆似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用手指执起她下巴。
「你如果以为色诱会有效,那你现在可以走了,我只想知道事实,你为什么离开的原因。」
夏青衣气愤地甩开他的手,拿起换下的衣服和盥洗包往主卧室走。
他跟在她身后竟然还在笑。
她把东西胡乱塞到行李箱。
关上行李箱,拉着箱子往外走。
她走到房子门口扶着行李箱蹲下身子开始哭起来。
跟在她后面的班净生叹了一口气。
他打开没关好的大门,把她拉起来。
「我们都累了,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他将她和行李箱带回室内。
怕她情绪不稳将她安置在自己床上好随时看着。
被放在床上的夏青衣气愤的紧闭双眼,但是没过多久因着整天的疲惫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