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徽音瞬间回,立即起身后退了一小步,揪着衣袖含糊道,“没什么,我先回去睡了。”
“你也回去吧,好好休息。”话落,夏徽音动作极快地关上窗户,而后才背过?身拍着胸口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故而也不知道此刻的顾锦嘉还在窗外,甚至……亲了刚刚拂过?她长睫的食指。
顾锦嘉望着被主人关得极快的窗户,笑?了一下,他屈起刚碰过她的那只食指,眼渐渐暗了下来,拇指轻捻,之后竟然将食指抵上了唇边,甚至张口慢慢咬了一下。
这一夜,有人睡得满足,却也有人夜寐不安,而夏徽音,恰恰是后者。
后半夜的时候,夏徽音喉咙干痒得忽然咳嗽起来,起初只是小咳,后来咳得越来越厉害,直接醒了过?来。
窗外风声呼啸,应该是起大风了,夏徽音抹了抹额头,睁眼望了好一会?儿头顶的帐幔,才掀被下床倒了一碗白水慢慢饮尽,感觉稍微解渴之后,方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临睡之前还不忘把被子拉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翌日辰时,春夏刚端着盥洗盆进屋子,便怪地瞧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床,往常这时候小姐应该都醒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蹙眉走到床边,轻轻唤了两声,“小姐,小姐?”
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得到回应,导致她眉头皱得更紧,然后直接弯身卷起了帐幔,露出床上人不太对劲的脸色。
“小姐!”春夏惊叫一声,惹得夏徽音拧眉,渐渐睁开了眼睛。
“小姐,您身上哪儿不舒服了?”春夏满脸焦急,很快去拿了浸过温水的巾帕过?来,细心替夏徽音擦去额上的虚汗,同时朝外面喊了一声,“春喜,赶快去请大夫过?来。”
“什么!”春喜先是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马上放下手边的事情,“好,我即刻就去。”
“我没事。”夏徽音摇头,“不用请大夫,把春喜叫回来吧。”
“小姐,奴婢不是傻子,您瞧着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何况春喜已经出去了。”春夏说着便用帕子小心润了润夏徽音干涩的唇瓣。
夏徽音无力地动了动手指,叹息一声,“哎,罢了。”
这一遭,怕是又要让娘亲他们担心了。
果不其然,春喜一将大夫带到青霜院,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消息,夏母和?夏父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到了青霜院,团团聚在夏徽音房间等着大夫诊脉。
大夫一松开手,夏母立即问,“大夫,怎么样了?”
“夫人不必担心,夏小姐只是感染了风寒,吃几?服药下去,再休养几天便可无大碍。”回完话,大夫又转头对夏徽音道,“天气渐寒,小姐要注意保暖,切莫吹风。”
“我晓得了。”夏徽音点头。玖拾光整理
见状,大夫也不再多言,转身道,“夏老爷,夏夫人,我这就去开药方,待会?儿你们让人照着药方煎药就好。”
“嗯,春喜,为徐大夫准备纸笔。”夏父立刻吩咐。
“是。”春喜福了福身,“徐大夫请随我来。”
“徽音,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夏母坐到床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娘,我没有大碍,只是有些乏力而已,春夏和?春喜会?照顾我的,你和?爹爹先回去吧。”
“无碍,左右我今日无事,在这边陪着你也好。”
“可今日……”夏徽音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人截断了她的话。
“我已经派人去和顾锦嘉说今日的邀约会推迟几?天。”夏盛凡从外屋走进来,果断道。
“哥哥、”
“怎么?你是想怪我自作主张吗?”夏盛凡不太开心,“你生病了,推迟几?天无可厚非,他若真那么急,连这几?天都等不了,也不是良配。”
夏徽音抿唇,“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怪你,哥哥别多想。”
她只是惊讶而已,没想到她哥哥的动作那么快。
“行了行了,盛凡你少说几句。”夏母忍不住念叨,“徽音这里有我看着,你和?你爹爹忙去吧。”
“嗯,徽音你这几?天好好休养,少出门吹风,以免风寒加重。”夏父嘱咐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夏盛凡瞅了一眼夏父的背影,快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丢给夏徽音,昂头道,“诺,这东西给你,爱吃不吃。”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话落,又撇了夏徽音一眼,见她把纸包拿好后才撂下一句,“我先出去了,你自个儿注意身体。”
夏盛凡说完就直接离开了屋子,连头也不回。
夏母好笑地看着夏盛凡风风火火的背影,嗔了一句,“这孩子。”
夏徽音捧着手上带着暖意的纸包,心里也暖融融的,笑?意渐深,“哥哥他一向如此。”
“这是哪家的蜜饯,我瞅着这纸包装挺眼生的。”夏母瞅着头一次见到的新纸包,好问。
夏徽音摸上右下角的两个字,“应当是舒斋茶楼的。”
“小姐,药来了。”春喜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把药碗端了过?来。
“给我吧。”夏母伸手端起药碗。
“娘,我自己来就好。”夏徽音从夏母手中接过?药碗,几?口喝完,才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解苦。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院子里,顾锦嘉刚听完顾七的禀报,顾五便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主子,夏家来人说今日邀约推迟到五日后,这……”
顾锦嘉摆手,“我知道了。”
“你们都退下吧。”他淡淡道,手指拂过?腰间悬挂的玉佩,眉宇微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