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珺将她带来到这里,理由虽是冠冕堂皇,但明显就是要将她藏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着她。
她想离开,还要倚仗岑煊,万一岑煊找不着她,那么……
云娆光是想到自己又要被困住一辈子,哪里也不能去,瞬间就要被恐惧淹没,几欲窒息。
她记得离开京城时,自由的滋味有多么的美好与幸福,也记得前世死前,张妈妈对她说过的话。
──“你不过是大公子养在身边的宠物罢了,主人对宠物厌了想抛弃,难道还要先哄一哄才能丢?”
她知道,不止是张妈妈那么想,当时国公府上下所有奴仆,包括岑时卿在内的那些京城贵女,也都是那么看她。
就算这里比飞羽苑要大上许多,是普通百姓一辈子也住不到的六进大宅院,也再没人能找她麻烦,她也不要。
容珺虽然是她的恩人,待她极好,但她是人,不是他的宠物,她不想再像前世一样,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容珺为她准备好的牢笼里。
她想要自由自在,想要无拘无束,想要随时能出门,就出门。
小姑娘闪烁多变的目光,全被男人看在眼底,少顷,他忽地低笑出声。
云娆心脏一紧:“我──”
“嘘,别说话……”
少女洁白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好不容易想好理由,男人却不由分说地打断。
男人的嘴唇来到她唇边,轻啄她柔软的唇瓣,低声呢喃:“无妨,娆儿不必绞尽脑汁的想借口,无论是什么借口……我都不想听。”
不要再对我撒谎。
“我没有──”她刚开口,嘴唇就被人重重压住,狠狠辗转啃允。
男人以锐不可当之势撬开齿缝,温热窜进口腔,肆意而又无情地翻搅作乱,不断地搜刮嘴里的一切甜美与温暖,强势而又缠绵。
他眼中的疯狂越发清晰。
掌心温热,掌下温软。
凝脂白玉,柔腻似酥,所经之处晕开惑人心弦的羞红,绽出极致的艳。
云娆很快就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明亮的眼眸逐渐变得迷离,下意识的抬手,拼命捶打。
男人骤然停住所有动作,松开过分甜美的嘴唇与对她的钳制,带着薄茧的指腹温柔地抹去少女唇边的银丝。
他眼底浮现痛苦,对她近乎病态的扭曲占有欲,却因为她这次的背叛与逃离,再抑制不住,如狰狞的藤蔓疯狂地蔓延,越发的执着与疯狂。
身体因为过分压抑与隐忍微微发颤,几乎是费尽所有力气,才没有不管不顾强要了她。
他无声的看着她,低下头,温柔地抵着她的额,待小姑娘终于回过,才缓缓开口:“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云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想再骗他,却也不忍拒绝。
那个在人面前向来从容淡定,气定闲的男人此时嗓音嘶哑,此时说话的语气是那么地卑微而又小心翼翼,像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犯了错的孩子,充满着不安与乞求。
好像已经痛苦得快撑不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云娆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要是自己拒绝,男人很可能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头,怯怯地亲了亲他的下巴。
容珺微微笑了起来,低眸看她,方才还在眼里涌动的疯狂已不复见,只剩下温柔到极致的笑意。
心里所有的暴躁与疯狂,忽然就被很好地安抚。
他知道,小姑娘这是在撒娇,她舍不得他。
“娆儿,我虽然没有办法马上找到你的亲人,但我还有另一个方法。”
云娆困惑抬头。
男人侧过头,轻轻吻住她眼尾下的泪痣,眷恋而又虔诚的。
“只要我们生个孩子,你很快就能拥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云娆倏地瞪大眼,觉得荒谬至极,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男人看着她的眼却突然沉狠,眸色深不见低,温柔的目光里隐隐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颤的冷意与不容拒绝的警告意味。
云娆不清楚容珺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一下子对她柔声细语,一下子又冷峻阴沉的让人害怕。
她却非常明白,自己已经有一次逃跑纪录,若是此时她再强硬地拒绝,容珺很可能会一辈子将她拘在这个大宅院中,哪里也不让她去。
她一定得想办法联系钟钰,让钟钰知道自己被困在这大院深宅之中,如此一来才有办法安岑煊所言,全身而退。
容珺的话乍一听,虽是无比荒唐,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反正她本来就想要孩子,要是真不小心有了孩子,到时自己扶养便是。
云娆咬了咬唇,不发一语地抬起手,抱住男人,柔若无骨地依偎进他怀中,声若蚊蝇:“好。”
她一直都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最能安抚男人,让他放下戒心。
“乖娆儿。”
男人低低笑了声,眼角眉梢全是温柔的笑意,声音又低又沉,透着缱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