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她在赌, 赌贺乾渊还能不能脱出自己这用过许多次的美人计。
或许是察觉到了林枕棠的心思, 贺乾渊眯起眼睛, 看起来明显很不悦。
半晌, 他轻声笑了, “话说得好听,可是你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呢?哼……若是你死了,变成尸体, 倒是会永远听话了……”
这话让林枕棠顿了顿,她咬住唇, 思忖半晌, 然后小心翼翼问道:“表哥不是说……不会杀我吗?”
“呵。”贺乾渊冷笑一声, “你倒挺信我。”
林枕棠瞳孔一缩,听表哥这话的意思,是想要出尔反尔吗?难道只要自己不合表哥的意, 等来的便是……
那瞬间,她闭上了眼,然后又睁开。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她想要让表哥离不开自己,这一刻,林枕棠想要给予贺乾渊尸体给不了的欢愉与缱绻。她要让贺乾渊知道,自己活着,总是和尸体不一样的。
最高明的攀附,应该是让他离不开自己。
于是,她又吻了上去。
美人樱檀娇嫩,温柔地划过贺乾渊的脖颈。
那瞬间,他似是笑了笑,但那笑容转瞬即逝,几乎捉摸不到。
紧接着,他双手托住林枕棠细腻顺滑的娇背,然后反客为主,吻住了面前的美人。
淅淅沥沥地,屋外又下起了小雨,不时冷风刮过,凉意泛起。
但屋内却温暖生媚,细绢衣裙铺散在地上,香帐内缱绻柔情、春情弥漫。
……
夜深了,林枕棠这次结束后没有那般容易昏睡过去了。这一次,她蜷在贺乾渊身侧,一双眼睛尚还睁着。
过了好一会,她开了口,只是这次,美人的声色娇嫩柔媚,带着令人遐想的慵懒,“表哥,还生气吗?”
没有等来回答,过了片刻,贺乾渊的手伸过来,捏住她的下颌,他冷笑一声。
似乎是想了些什么,贺乾渊很久没说话,半晌才阴郁道:“这次放过你,切勿再犯。”
林枕棠忍不住笑了笑,也就是这一次,她似乎已经知道……该如何化解矛盾了。
“林枕嫣叫你入宫,你若想去,明日可以去。”贺乾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论怎么说,林枕嫣确实是个聪明人。只是,她若又给你教那些……”
说到这里,贺乾渊压低了声音,不再往下说了。只是他明明什么也没说,却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林枕棠察觉到了贺乾渊暗暗的威胁,她立刻说道:“我知道枕嫣不会再那样说了。因为……之前她对我说过,表哥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良人。”
林枕嫣之前说得是贺乾渊是她能依附的最好选择,其实……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此刻不怪她进行了修辞和润色,实在是表哥这语气实在是让人太害怕了,她只能顺着贺乾渊,一点也不敢惹他生气。
听到身侧美人如此乖觉,贺乾渊便不说话了。
但是过了一会,突然,毫无征兆的,贺乾渊又轻笑一声。
这声音轻缓诡异,在寂静的暗夜之中十分明显。
紧接着,他缓缓起身,好像去取什么东西。
林枕棠没有问,只悄悄听着,
其实这是他早就为林枕棠准备的,只是此刻才拿出来。
贺乾渊点了灯,于是,暧昧跳跃的火光瞬间笼罩了这片天地。
喜色锦盒之内,放着一串铃铛。
那铃铛是一根红珊瑚玔穿起来的,贺乾渊拿起,他端详良久,然后转过身来,又看着林枕棠。
只见榻上美人侧卧着,那朦胧轻纱做成的衣袍之下,两条纤弱白皙的小腿光洁,在烛光中泛着皎色。
贺乾渊的手轻轻抚上美人纤细的脚腕,另一只手则拿过红珊瑚串起来的铃铛儿。
缓缓的,他将这铃铛玔系在林枕棠的脚踝处。
随着他的动作,那纯金打造成的小铃铛儿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叮铃声。
林枕棠不由得羞红了脸,特别是当贺乾渊的手指无意识地触碰到她的脚时,她就更觉得难为情了。
就算嫁人了,女子的脚还是不一样的。
“我看看。”贺乾渊系好了,便示意着让林枕棠站起来。
林枕棠只顿了一顿,很快便听话地站起来,她双足娇小,如今赤着足,又戴了一圈红玔金铃,更显得肤色洁白仿佛羊脂,别是一番勾人风情。
她低着首看去,只见这铃铛小小的,正随着自己的动作发出细微清脆的响动。
这场景落在眼中,贺乾渊唇角勾起,明显是满意的模样。
“如此,不论你在哪里……我都听得到了。”
这么小的响动,表哥听得见吗……林枕棠对于贺乾渊的这句话表示怀疑。但对着那冰冷的男子,她还是含羞低首,轻声回了一句,“是。”
“过来。”说着,贺乾渊伸出手,停驻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