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是犬侄抢人所爱。这些微薄的身外之物哪儿抵得过……”小皇叔说到这儿突然卡住,看了一眼傅廿的断肢,“总之收下罢。”
管这些够吃几辈子的钱叫微薄的财物?
傅廿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准备先看看小皇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谢过泽王殿下。”
“还有一事。”
“您说。”傅廿心里一沉。
“陛下近日来身体抱恙,前几日还只是咳嗽低烧,但从昨日起,忽然加重卧床不起。太医说了,除了旧伤复发,心疾也是病情加重的原因。”说到这儿,小皇叔垂眸,眸中满是担忧,“本不应该打扰你养伤的,但替陛下分忧解难是本王的职责,所以便来找你了。”
“能为陛下排忧解难是草民的福分。不过…是什么心疾?非要我去不可?”傅廿故作不解的问道。
虽说楚朝颐的心疾多了去了,家国内忧外患哪样不是心疾。但找一个断了右臂右腿的人,傅廿再是不解人情世故,也知道这种心疾肯定是和前世的自己相关。
傅廿死前还真没想到,自己有能力对这个无情之人烙下心疾。
沉默良久,小皇叔才开口,“具体的心疾大家都不清楚,陛下未曾言说过,本王和太医只能一点点试探。”
傅廿:……
自作多情了,原来只是旁人猜测,并非楚朝颐亲言。
的确,听话的疯狗而已,死不足惜,的确没本事到能给饲主烙下心疾。想到这儿,傅廿又沉闷了几分。
“需要你做的也不难,只用去陛下身边稍微待一会儿。只是切记,无论发生什么或是说什么,你都不可开口说话,且面上的遮布不允许取下,以前你是熙王府上最出色的侍卫,这点小事应该不难吧?”
的确不难,但是傅廿好,“草民愚钝。如若照王爷说的,既不能说话,也不能露脸,那不是谁去都一样吗?”
傅廿知道他能窥探楚朝颐寝宫的好机会,但就是好。
小皇叔:“……”
傅廿见对方沉默,自己也陷入了沉默。
“似乎也对。本王怎么早没想到……”
傅廿看见小皇叔的色有些醍醐灌顶的意思,趁对方大彻大悟之前,傅廿赶紧又加了一句,“草民愿意去。”
早知道不多嘴,送到手的饭差点儿掉地上。
要是错过了,还不知道下次机会是什么时候。
“方才无心之言,请务必让草民去。”
说完后,傅廿见小皇叔还是坐着没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赶忙又说道,“泽王殿下?”
“看你迟疑,不肯答应,本王吓吓你罢了。让别人去早试过了,不然也不会找你,你急了答应了就好。”小皇叔说完,抬头瞥了一眼傅廿脸上露出的一丝急色,笑了一下。虽说是揶揄,但这幅柔和的气质就是让人生气不起来。
傅廿有点不悦的蹙了下眉。
果然姓楚的都是千年狐狸。
“晚些时候有公公会来通知你,到时候再和你说具体需要注意的礼仪。”小皇叔稍坐了一会儿,忽然起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王爷慢走。”傅廿嘴上是这么说,但表情一点也没有真的希望对方慢走的样子。
虽说天子也是血肉凡躯,可楚朝颐会大病不起,傅廿是真的没想到。
天色稍暗的时候,傅廿正在屋内打理桌上的盆栽,就听见高公公进来,说泽王传他去承元殿。
路上的时候,傅廿忍不住一直想,楚朝颐的寝宫里的那位皇后,究竟是何面目。
到底是谁,能得到楚朝颐如此倾心,娶回来连寝宫都未曾出过。
然而到了承元殿,在偏殿见到泽王之后,傅廿才发现太医来来往往,都是往承元殿的正殿,也就是平日陛下会见群臣的地方出入。
“见过泽王殿下。”
“免礼。待会儿会有公公替你换衣蒙面,为了避免你说话…进入正殿探望陛下之前,太医会给你服用一副汤药,让你短暂失声两个时辰。不过不用担心,没有副作用,药效消退后你即可正常说话。”小皇叔正处理着手上的奏本,见是傅廿来了,百忙之中,还是放下了笔,抬头看了一眼,“这种药本王服用过很多次,汤药是甜的,不用担心。”
“好。”傅廿对这种药物倒是不意外,之前他为了防止自己严刑拷打的时候说漏嘴,甚至会随身携带药粉以备不时之需,“可是,陛下…怎么歇在正殿里?那不是平日里……”
“想必坊间的传言你也听过,皇后嫁入宫以来,一直宿在陛下的寝宫,恩泽不断。一直以来,只要陛下抱恙,就会离开寝宫,宿在正殿或是偏殿,等身体养好了,再回到寝宫和皇后共居。”
傅廿听闻后,说不失落是假的,但还是故作平静的点了点头。
不过也让傅廿更加对寝宫里那位皇后的身份产生好。
到底是什么高人,居然能得宠到让楚朝颐让出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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