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处皇帝陛下的旗帜出现时,这支军队士气瞬间降落到冰点。
“是陛下!”
“是皇上!”
“怎么会是皇上?!”
“李哥,咱打的过皇上吗?”
“开玩笑,那可是皇上啊!”
“贫尼玛个丸子的嘴!还不快点跑等汝母呢!!”
“脱甲脱甲,往田里钻!”
…………
这支军队的主将看到朝阳下的旗帜,呆立半响,猛然放倒将旗,抢来匹骡子先跑为敬。
“某去禀报殿下!尔等都坚持住!殿下是不会忘记尔等的!!”
将士自觉跪倒路边,放下武器。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周蕊徽策马而过,不肯多看一眼。
路的前方,是不断弃械跪地,口呼万岁的士卒。
数十万众,冰消雪融…………
邺州城墙上,漫山遍野的溃军使得周丰荡呆若木鸡,左顾右盼,身边士卒尽皆目露恐惧情。
【不愧是……母亲呀…………】
“打开城门,放将士进来。”
话刚说出口,就听到旁边有人尖叫道:“殿下不可!万万不可呀!!”
郭守敬火急火燎说道:“这些败军里难保不会有变心之徒,放他们入城,殿下安危如何保障?”
“殿下,绝不能打开邺州城门呢!”
周丰荡闻语怒目而视:“郭守敬!打仗的事情,用尔教孤?!”
“殿下三思…………”
“开门!”
吊桥放下,城门大开,数万溃军蜂拥入城,很快便将城池挤占的满满当当。待周蕊徽一万六千八百骑抵达邺州城下时,还有上万人未能入城。
“陛下,我等愿降!”
城底下接收上万降兵,周蕊徽眺望邺州城,原先的大名府,自古以来的河北坚城重镇,城高墙好还用上水泥,守军数万强攻硬打很吹亏的。
“陛下,怎么办?”
“等等伍芷兰的步军,还是督帅一干降卒打破城池?”沈芸建议道。
周蕊徽未做答复,反而单人独骑进入离城墙百步之内,收回未染一滴血水明晃晃的横刀,摘掉头盔,半白秀发随风飘扬。
“朕,是大元天子周蕊徽,敬告守城将士!尔等皆吾大元好儿郎,今日刀兵相向,尔等所杀非蒙鞑南蛮,实同胞兄弟!父子亲朋!自家儿郎自相残杀,非朕之愿!今日之事,是朕与太子之事!是吾周家之事!是登莱不其县老周家的家事!劝尔等好儿郎,建立功业去砍鞑虏之首,而非亲友之头!死在周家自家人的事情里,死了也白死!”
“若还是大元子民,把门打开,老娘自己跟周丰荡这王八羔子算总账!与尔等无干!”
喊完,周蕊徽指了指自己的前额:“朕就在强弩范围之下,有想杀了朕的,往这里头瞄!”
沈芸见机喊道:“元人不打元人!元兵不杀元兵!!”
女兵们跟着这么喊,降兵们也跟着一起喊,冲天的口号喝得守城士卒面色发白、脊背发汗,满城士气尽而被夺,出现动摇。
周丰荡要是有一支元从班底在身边,不用多,只消三千人,足以镇压恢复状态。但可惜,周丰荡元从心腹们分得太散了,苗靳之、山西方面、关中方面、湖北方面、安徽江苏方面、山东方面,各个方面都抽人,此外还有夺关的骑兵……导致周丰荡身边只有三十人护卫还是原来的人。
三十个人有个屁用!
城门打开,周蕊徽入城,周丰荡之乱快速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