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丰荡无声的拿出一本小巧的随身携带的《古兰经》册子。
“孤信教。”
说罢,长叹曰:“母亲要对大食教动手了!”
“潜藏多少年,终究不免暴露…………”
郭守敬大声抒发着自己糊涂的疑问:“难道只因殿下信奉胡教,为这一小事便要动殿下的太子之位吗?!只怕实情并非如此!”
苗靳之撇撇嘴,提醒道:“陛下当年灭佛之时,汝还在草原上啃生羊肉呢,汝无知在所难免!”
说罢,抢先一步抱拳道:“殿下,事已至此,以陛下的手段殿下休想囫囵避过去,只怕幽禁都算是轻的……无论殿下做何选择,臣苗靳之愿永远追随殿下,生死不弃!”
周丰荡淡淡言道:“准备启程,回京请罪。”
“殿下不可!!!”郭守敬又跳了出来:“殿下回京,无异于坐以待毙!”
“殿下雄才大略,武可定疆场、文能开盛世,何不放手一搏,效唐太宗皇帝,开创贞观盛世呢?”
“汝是叫孤兴兵,以子伐母?”周丰荡全身上下打着冷战:“孤绝不做这等畜牲之事!而且孤更没有胆量敢向母亲兴兵,在战场上打败母亲。”
“殿下何故妄自菲薄?”郭守敬开启了文官通用的循循善诱。
“殿下西扫河西诸戎,北定草原万部鞑靼,用兵如,有唐太宗之风,兼有苗樊诸将军,此皆殿下之秦琼、尉迟、程知节也!”
“况且殿下武威广布军中,民间亦有威望;反观陛下,因颜氏之事而失军心,因陈许之事而失民心,又迁民实边,又因屡开杀伐,惹得多少妻离子散,又有多少家破人亡!天下早已怨声载道!”
“殿下兴兵,天下万民将为殿下之羽翼,国朝三大营数十万精兵将为殿下所用,殿下以国朝数十万精锐对阵陛下十万女子,兵马数倍之,安有不胜之理?”
太子殿下,这里水很浅,你把握的住。
周丰荡心底产生种厌恶,缰绳好赖松一松,就特么这么跳!
见周丰荡不表态,郭守敬咬咬牙。
为了给老师报仇!
为了推翻周蕊徽邪恶统治!
为了让周蕊徽遭到报应!
为了恢复属于文人士林的朗朗青天!
郭守敬一掀裙摆,当即跪地。
“臣郭守敬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特么个家伙!
周丰荡不用说,更恶心了。在座的众人里武人鄙夷、文人羞愧,苗靳之更是在想周丰沐那个死鬼的眼光也是会看走眼的。
事情都已经摊开了,苗靳之也不瞒着周丰荡:“殿下,有件事情臣想说,还请殿下恕罪。”
“河南道附近有……一些殿下的旧部,有关陇之战的兵将,有河西之战同登祁连山的兵将,也有北伐漠南的兵将……总之这些同袍们要么是州指挥使,要么是县统制官,更有各屯所里千户、百户户长…………”
苗靳之抱拳说道:“河南道在册屯所兵卒有百万余户,只要殿下需要,假以时日,十抽一,百万大军举矣。”
年少相随的伙伴,面对他,周丰荡迟疑了。
当他环视四周时,众人皆跪,口乎陛下。
若非是姓周,怕是还需一件黄袍披在身。
此刻周丰荡明白,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众……卿,免礼!”
“谢陛下!”
天狩十二年,公元1267年冬,周丰荡快速集结洛阳、开封附近十万屯所兵,兴兵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