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不留力气的施放箭矢,掩护同袍贴上去扔雷,胆量足的爬上船垛,抄起纯铁、裹铁皮的大棒猛砸起船上宋兵,砸得宋兵骨断筋折,颅骨碎裂。
横刀虽然易打造,也不似板甲、战马、火器这等武备有所限制,但密州军用横刀的不多。高起陵主要注重钝器,给士兵配备的逐步以钝器为主,在重甲兵多的时代,高起陵没有财力组建起太多重甲兵,只好剑走偏锋,组建轻甲破重甲兵。用钝器,是因为再坚固的甲胄(板甲),刀剑劈砍不破,但狼牙棒、铁棒可以致死致残,即使死一个轻甲兵换一个重甲兵,花费投入均不等。
可以说高起陵这一思想是一种取巧行为。
船队前头,河中泥石阻住,聚在一处动弹不得,高起陵早有先见之明的临时搭建了抛石机,虽然不如回回砲发射一百五十斤巨石砲打二百五十步,但也足够覆盖在宋军船只头顶。石头更是好说,拆房子,石头不够用木头,噼里啪啦石头木头砸下来,砸得运船东缺一块儿西少一块儿,河水漫进舱里,船只不断下沉,人和下饺子一样跳。那些穿着步人甲的精兵不用说了,几十斤甲进水里,铁定活不成。
宝应县水门划出木筏子,逐船收拾遗落宋兵,遇到守兵严密的运船、战船这等〔大船〕,几颗铁火炮扔过去,先炸的七荤八素,再跳帮大棒子抡。
后面的往前挤,前面的往后退,塞跟腊香肠,杜杲露面外罩盔甲内披儒袍,舞剑督战,可是杜杲再能守、再会守,指挥全乱、一字长蛇下的水上,也发挥不出他的本事。
轰隆轰隆,几声爆炸,坐舰一颤,杜杲险跌水中,水师战船屁股抬高,样子就像女人的狗趴式,前半截船扎进了水里。运河水再浅,也不能浅到一米三吧,掉下去水到脚后跟?
“大人,换船吧!”黄霸虔苦苦哀求道:“船快沉了,再不换就来不及了!俺叫儿郎护卫大人离船,俺代大人指挥,大人快走吧!”
杜杲不为所动,黄霸虔说的急,干脆怒道:“走?老夫为何要走!老夫世受君禄,汝锦衣玉食皆来自朝廷,今番战败是老夫大意,由死而已!正当报国之时,汝要苟且偷生?!!”
黄霸虔闻语大怒。
我好心好意带你远走高飞,你却把我当成了舔狗!
“老匹夫,去尽尔忠吧!”
刀光一起,一颗苍老白头瞬间落下。黄霸虔抓起杜杲首级,把刀一丢,大呼请降。
正所谓:丘八不发怒,你当我是看门一条狗啊!
可怜杜杲一世名臣,能文能武,竟死宵小之手。
水军大将无非那五七个人,被齐军打死好些个,见黄霸虔好汉的挑头投降,还杀了杜杲,余者不充大爷,各率本部士卒弃械投降。
齐军大获全胜,俘虏上岸统一看押,高起陵缴获大小船只无数,杜杲从楚州带出来的财帛军备也都便宜了高起陵,高起陵吃了个肥,就地上了刚缴获的船只,一路南下诈取高邮军,一路北上攻破楚州城。
楚州空城,捡起来。
高邮军守将记吃不记打,忘了上回是被诈取城池,黄霸虔带罪立功从水门攻入,高邮城破,扬州就在眼前。
高起陵沿途裹挟丁壮,至扬州城下,拥众近十万,能战之军有一半多,各门团团包围,伐木采石打造攻城器械,随时准备攻打城池。
赵葵在城楼没等到心心念念的防御大师杜杲,反到是等来了高起陵庞大的军团包围城池,心知杜杲必然遭遇不测,哀痛惋惜之余,加紧布防,恪守城池,尽他两淮制治使守土之责。
爱将吕文德提议要在城外留一支人马,不能让齐军把城池通讯切断。
赵葵同意,点了吕文德、吕文焕等许多猛将悍将一起,率精兵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