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某处船上,宋两淮制治使赵范和淮东制治使赵葵兄弟正悠哉悠哉的下着黑白棋,棋盘看来,战况犬牙交错,杀得难解难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赵范持子沉默许久,姗姗迟疑落子,落子之后突然发觉杀机,大大后悔。见赵范上当,赵葵果断下子,一子定成败,令赵范无论从何处着手,都不能反败为胜。
赵范苦笑弃子认输。
“二郎果然了得,不愧是咱们潭州赵家的千里驹!”
赵葵已过而立之年,成熟稳重,自信嘿嘿笑道:“大宋诸将帅,戎事上除了个荆湖的孟拱,和爹爹、大郎,俺赵葵还不曾怕过哪个!”
赵范训斥道:“二郎,骄兵必败,莫要忘了。”
赵葵微笑着:“兄长多虑了,周蕊徽那个女人俺打探过她的底,没多大能耐,惨胜一支鞑子偏师,能取了山东两路,能有今日的威名,都是运气使然!像李全那个死鬼,在俺看来都比周蕊徽要厉害,与其担心个小娃娃,俺更注意杨妙真,这个美妇人才是百战老将,不可轻视!”
“汝呀…………”赵范摇头不语,他也觉得周蕊徽的战绩,夸大了。
一群菜鸡互啄,成青铜局的王者飘了!自称齐候,自立齐国,收纳叛将,拒绝朝廷美意,羞辱朝廷钦差!
赵范还记得年轻的赵官家被气的要教她做人,一向持重维稳的史弥远史相公干脆默许,也支持动用武力。
想到这里,赵范不由得多出一丝厌恶来。赵宋对待北方归降来的兵马何其优待,兵众管军费开销,将校管荣华富贵,看的两淮诸军直眼红!那个李全得寸进尺,邀功要赏,极其贪婪;贪婪不算,更暗中募集兵卒,排斥朝廷派进红袄军中的将佐监军,虽然赵范也排斥吧,但朝廷待你李全不薄吧,你未免也太贪了吧!还有周蕊徽,你一个女孩子,让你来临安过天平日子,像人家李清照〔沉醉不知归路〕不好么?非要做什么鸟齐候,非要做男人才能做的事!能来临安这种千金地皮的地方生活衣食无忧,是赵官家抬举你,你不识抬举,还引兵来犯,你真不是个东西!
“兄长,汝觉得山东兵将死磕盱眙军,是否哭鼻子回去了?”
赵范淡淡道:“盱眙城池坚固,乃是淮东重镇,盱眙军有万余人马,城防器械具全,俺们又自扬州、高邮军抽调诸多厢军,盱眙城内兵马不下万八千之数。就看杨妙真是鼓捣那个小丫头血拼城池,还是退兵了!”
然后赵葵意气风发补充道:“不管杨妙真怎样抉择,俺们七万儿郎水陆并进,沿黄河收复徐邳二州,再呼应安丰军杜杲收复宿泗海三州,杨妙真要败的更惨,指不定收复齐鲁失地!”
赵葵在船头畅想着自己手到擒来的军功,畅想着自己左骁卫上将军,淮东制置使兼知扬州头衔后面,多出一个某某某节度使虚弦,死后还能追赠个某某某王,成为将门第一人,超过岳鹏举!河面上一艘轻船划来,一个官府公人打扮的吏员和几个满身是血的军将被扶上了船,踉跄着走来。
赵葵眉头一跳,赵范一眯,起身和煦问道:“尔等是哪个军州的?前方战事有何异动,速速报来!”
那吏员没好脸色的冷哼一下,恶心的眼看着赵范赵葵兄弟,打怀中掏出一封寖了汗水的信,双手奉上。
“二位制治使相公,在下是天长县的主簿,受知县命令来向二位相公求援,这是知县的书信。”
赵范收下信,同时问道:“天长县遭哪里贼寇攻打?一一道来!”
“好较二位相公知晓,盱眙军已被打破,贼兵追击盱眙军溃卒围了县城,在下突围之时贼兵有五六千人,到盱眙军附近时有贼兵几万人,现在想来恐怕过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