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卿寥听得痛苦,可连拥抱都不敢,他悄悄把手抽出去,没了肢体接触,情绪果然好了很多。
花瑾猛地睁开眼,那双残留惊骇的瞳孔还在放空的状态,瞳孔震惊瞪着他。
“花瑾,没事的,这是在医院。”
她僵硬的眼打量着周围,环绕病房里,记忆扑面而来,才算有所镇定。
“饿了吗,要不要吃饭,我早上做的,可能有点凉了,但还能吃,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庆辽。”
“我在这里。”
她看着他,习卿寥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眼不敢犀利的收敛,胆怯,十分小心,生怕惊动了刚刚抚平下去的噩梦。
“不是你。”
“我说的是庆辽。”她咬字清晰,重复的每一个字都听得异常清楚。
这下面前的男人,表情呆的有些不像话。
她悄悄将被子移在了鼻子上,掩盖住只剩下一双眼的脸。
“你,想他,还是害怕他?”
“我不知道,只是突然间,感觉,身边不能没有他。”
花瑾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闭上眼咬着发白的唇瓣,用力挤压着不让血液流通。
好像是无数个带刺的玫瑰花在胸口里挤压,摩擦血壁,烂开的肉挤出血红色,一滴又一滴流。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想,他是虐待我的人,我不应该还一副留恋他的心情。”
“没关系,你不用跟我道歉。”他的手悄悄摸上难受的胸口,压的呼吸好难受。
身体明明没病,怎么会突然喘不上气。
“花瑾,你喜欢我吗,哪怕是只有一点。”
他五官纠结拧在一块,迫切想听到从她嘴中说出的答案。
清澈的眼睛,毫无杂质,不忍玷污的纯洁之水,浮起一层浑浊不清的泡沫。
又是犹豫。
习卿寥苦笑:“没事,就当是朋友罢了,我照护你也是应该的,起来吃些饭吧。”
不止他露出那种表情,就连花瑾也想给自己扇一个巴掌。
她到底在留恋着席庆辽什么,他明明只会贬低她。
在医院的第叁天,有个自称是席家医生的男人找上她。
他能这么清楚她所在的地方,那席家也早已将她信息摸得清清楚楚。偏偏那天,习卿寥没在,她没拒绝的动作,两个保镖前来,将她客客气气带走。
来的不是席家,居然是一家精病院。
通往负一楼的路上,她单薄身躯穿着医院病号服,披着一件女士大衣,胆怯迈出步伐,地面光亮的瓷砖能反射出人的身影,被人带着走到最后一间病房门口。
这里的走廊外面,被一道铁栅栏隔开。
来到玻璃窗前,她抓着大衣领口,看到坐在电疗椅上,四肢捆绑,头戴着电击片的男人,五个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他的左右,打开了电流开关。
随着一节一节调大的电流,他身体从抽搐到震动,颓废垂着的脑袋猛地往上抬起,怒吼出歇斯底里尖叫,双拳紧握发抖,青筋暴露,手腕上捆绑的皮绳差点被挣脱开,力气可想而知。
花瑾恐惧捂住了嘴巴,心生怯意往后倒退,颤抖嗡动双唇:“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