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共才出去了不到半个小时,一定有人来过将他带走了,可到底是谁。
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马路上车流窜的飞快,她形影单只站在路口,迷茫看着眼前车水马龙。
毫无去处,没有容纳她的地方,她丝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花瑾要崩溃了,她必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如果倒霉的又被席庆辽找到了,她该怎么办。
坐在路边花坛很长时间,午后的阳光也薄凉,袭来的风吹着手背上的淤青,破裂的发丝狼狈搭在肩头上,让她浑噩的理智清醒了不少。
花瑾起身,走到公交站牌,去了霍景斯的心理治疗室。
他刚结束上一个病人的治疗,见到她来,身上穿着宽大的卫衣,臃肿长裤,即便如此,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有遮挡不住的淤青,特别是没带口罩的那张脸,十分慎人,显然是被扇肿。
“花瑾女士,可以进来说。”
她拉着衣领,挡住下半张脸,低头走了进去。
连坐下都是疼痛的,她捂着泛起阵痛肚子。
“是席先生打的吗?”
她点头,虚弱的张合唇瓣:“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自从他来过你这里后,另一个人格,就没有再变回来过了。”
“那不如,您也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骗我说,另一个人格才是他的主人格。”霍景斯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
花瑾不忍哆嗦的哭腔,抬头责怪看着他:“那你觉得呢?就是这个人格才把我变成现在这样,他差点打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可能都没有了!你觉得我为什么会骗你!”
霍景斯原以为,严重程度还没有到达自己想象的地步,可原来他早已经是反社会人格障碍了。
“那您再诚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的人格分裂,究竟是如何造成的。”
肿起来的眼睛黑目空荡,盯着他认真的眼,花瑾耸肩抖出苦笑。
“他都告诉你了对吧。”
“是的,他说你出轨了。”
“我是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但我也没说不喜欢他。”
霍景斯被这一句话搞混了,不自禁歪了头皱眉。
“我这人本来就没办法全心全意爱着一个人,他看到我跟别的男人接吻,就把我关在地下室里,整整强奸了我一个月,将我强奸怀孕,然后有了第二个人格。”
“但他分裂出来的人格,居然跟我喜欢上那个男人,性格一模一样,完全就是在模仿他,对我温柔,体贴,斯文。全心全意的爱着我。”
霍景斯已经有了思绪,之前他疑惑的事情现在全都被解答开了。
“那您,还爱席先生吗?我说的是,他的主人格。”
她视线垂了下去,不吭声的安静持续了很久,很久。
“我记得,您有选择困难症。”
花瑾皱了眉,双拳也不由自主攥握,脑子里盘旋的答案,令她理智逐渐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