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住她手腕的力道松开,喉头哽咽几下,宋延微红着眼说,“我有这个能力,你相信我,只要半年,我帮你拿回新能,董事会已经对王旭怀最近的几个决策失误不满。”
周元冷眼瞧着他卑微模样,心中不起一丝微澜,想当年他也是用如此低姿态靠近,而当时的她误以为他无害,如今回看,只觉得那时眼盲心瞎,蠢得厉害。
“你没资本跟我谈条件。”
“你知道我有…你真的能舍掉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宋延格外笃定。
几年的朝夕相处足以令宋延透彻地看清周元。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冷血,真实在乎的只有核心利益,其他一切于她都不值一提。
他赌他开出的筹码与代价,足够令她心动,也足够令她心颤,赌她定然会入局。
果然,周元眯眼陷入沉思,权衡片刻后说,“可以,但事成之前,我不会再回来。”
取完证件与平日所需,周元未再多留,开车回到公司。
虽然一路上有心给沉思仁去通电话,但顾虑着路况分心,无法集中注意力应对他时常冷不丁冒出的那些暗含深意的提问。
是以直到进入办公室坐下,来回将上次见面的对话梳理几番后才摸出白色手机。
“嘟——嘟——”
忐忑地盯着手机屏幕,周元不断祈祷,拨过去的电话千万不要被挂断。
“喂?”
听见低沉的磁性嗓音从听筒中传来,一颗悬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你在哪呀?我想见你。“
“什么事?”
有别于往日的温和口吻,沉思仁的嗓音中透着明显的疏离。
周元噎了噎,“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见你。”
摆摆手,示意桌前伫着的投资经理出去,待目送他推门而出后,沉思仁看了眼腕上的表,纤薄的唇角微乎其微勾起,“我六点之前会在镛舍,有什么事过来说。”
镛舍?
周元想了想,镛舍似乎是在沉思仁公司楼下。
“我现在过去?”
“随你。”
态度依旧淡淡的,叫人捉摸不透,似乎她去与不去都无甚所谓。
周元暗自叹气,“我现在过去,那房间号是…”
沉思仁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答,“我会跟前台说,去了报名字就好。”
周元讷讷应下,还想再扯闲话试探他的态度,却被一句,“我还有事”封住嘴皮。
挂断电话后,周元拿出镜子照了照,见镜中映射出的面貌妆容妥帖,干脆地起身离开办公室,朝车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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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周元真的一点不卑微了,沉思仁如果想害她,根本不需要在这些小事上卡她,直接把她竞争对手扶起来,把她打下去,坐收渔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