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吃饱了,消遣一下也行。
周路言却仿佛受到莫大的打击,好半晌没吭一声。他看了看陆溪,又看了看一眼无比耀眼的电灯泡,动动唇,却最终缄默不言,独自离开。
他一直以来都不相信,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陆溪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可看到她漫不经心的眼眸,他相信她是真不在乎了。
反观他自己,变得很怪。
厉清清符合他对另一半的幻想,他应该动心才是。
可每次午夜时,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身影。厉清清越接近他,他就越发能看清心里那道人影。
这简直着了魔。
周路言曾试图说服自己,那是他的臆想,不作数,然而效果并不好。
当他想遵从内心去找陆溪时,陆溪却对他爱答不理,这令他无比挫败。
他现在最能听到、看到关于陆溪的事情,都是生产队的传言——她现在是大名人了,做什么都有人关注,变得万众瞩目。
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划下巨大的鸿沟,这是陆溪亲手划下的,而周路言发现他再也追不上她的脚步。
至于厉清清,周路言没有那种心思,对方却认定了他似的。
周路言第一次后悔来这个地方,他开始无所适从了。
要不,回家吧。他想。
周路言离开后,徐姣姣变得欲言又止。陆溪假装没看到她询问的眼,只认真的在岸边插上一根树杈做标记。
这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工作已经做好了,标好尺寸的竹竿没用了。陆溪用镰刀把竹竿尾端削得尖锐,抓在手中,昂扬道:“好了,跟我抓鱼去!”
终于徐姣姣忍不住询问道:“陆溪,我看他总是三番五次找你,还给你带那么多东西,你怎么就无动于衷啊?”
陆溪撇撇嘴,“可能是我见得多吧。”
“怎么说?”徐姣姣问道。
陆溪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姣姣,你想回城吗?”
徐姣姣认真想了想:“我倒是想回去,可是我回去没有工作,我家又不养闲人,我会饿死的。还不如留在这里种地,还能有口饭吃。”
陆溪笑道:“我想回去,我还想衣锦还乡的回去。我要在这里干出一番大事业,才能不虚度年华。如果我和他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我的事业会受影响。”
啊,这能有什么影响啊?
徐姣姣不明白,“我不懂。”
“那我给你打个比方。假设,给你一个和周路言一样的男人,但条件是以后都要饿肚子,你愿意吗?”
这个就好做选择了,徐姣姣大声道:“我不愿意!”
男人哪有吃饱饭重要啊!
傻子才干呢。
陆溪笑道:“我也是,我也不愿意。”
第10章 下乡的女知青(十)
在之后的日子,陆溪能明显感觉到周路言出现在她周围的次数增多了。
只不过每次见面,他还是那副便秘的样子,总是欲言又止。陆溪不耐烦和他玩你猜我我猜你的把戏,总是冷脸相对。
也不只是周路言,还有别的男知青。
水车修好后,她成了香饽饽,不仅仅是她所在的生产队,就连隔壁村的人都慕名来看她。
陆溪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多了吸引狂蜂浪蝶的本事,对此很是头疼。村里的妇女主任还张罗要给她相亲,说把十里八乡所有适龄的男人给她挑选,爱选哪个选哪个。
那架势把陆溪吓得不轻,忙拒绝了。
除此之外,在她世界隐的厉清清存在感也变强了许多。更明显的是,厉清清眼中对她的敌意几乎不加掩饰。往日清澈温柔的眼眸如今蒙上了阴霾,不再是知青点的温柔女,眉眼变得阴鸷。
陆溪大约能猜到是为什么。
如原剧情那样,厉清清喜欢上了周路言,而周路言不知道为什么,没像原来那样喜欢上她,转而想起她这个小青梅。
约莫是因为少了“陆溪”这个粘人精缠着周路言,没有对照组衬托厉清清这个解语花,现在纠缠不清的人变成了厉清清本人,周路言对她也是越发不耐烦。
于是当初的白月光就变成了地上霜,周路言对厉清清已经到了避之不及的程度。
周路言来找她的次数越多,厉清清对她的妒忌就越发掩藏不住。
陆溪被她怨气弄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一心只想远离这对痴男怨女,任他们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纠结来纠结去。
她一心投入要怎么才能提高粮食产量的事业中不可自拔,暂时没功夫注意别的事情。
龙骨水车也装得差不多了,陆溪只负责监工,余下的工作,老木匠们会做好。
然而水车只是解决了灌溉的问题,但这不代表全部。
陆溪来到乡下也有不短的日子,和村民们相处间,了解不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