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沉星河将适温的熟食一勺勺吞入口中,从昨天到现在她的胃都没接纳过新食物。
她惧怕喝药,儿时已吃了足够多的药,从发烧到现在,她只靠着几包清热解毒颗粒舒缓。
宋清梦拿起被遗忘一旁的花束,取下靓丽的包装纸,将它们最原本的样子呈现出来,空荡荡的花瓶被橘黄色的花朵填满,原本单调且乏味的屋子,多了一抹光彩。
“再盛一碗?”一碗饭几分钟内被刮的干干净净,一粒米不剩。
沉星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享受着短暂属于她的温暖。
“好苦。”擅长喝药的人只能尝到糖衣的甜,没有人愿意做那个擅长的人,她也一样。
绝大多数药片都裹着糖衣,先甜后苦,这大概是对死亡最后的温柔。
糖衣之下的苦味在舌苔上弥散,她感慨,披着糖衣的苦远还不如中药的苦来的痛快、直接、干脆。
“粥好喝吗?”宋清梦等她喝完一大口水,把苦味稀释。
经她一问,沉星河支楞了一下,倒有些被问住了,吃的太快,忘记了品尝味道。
“好喝啊…”眼四处躲闪,害怕被看出其中的端倪。
“好喝就行,还怕不合你胃口。”宋清梦顺着她的话,没有拆穿她。
饭香在洗碗池哗哗的水流中稀散,花束的香气渐渐清晰。
“过来。”宋清梦拍拍床示意她坐近点,将冷冰冰坐在一旁的人圈在怀里。
两人蜷卧在床上,抱成一团,似乎冬日的严寒还没走远。
“好点了没?”宋清梦用手拨开她额上的碎发,将自己的头抵了上去,好像这样能更好感知她的病痛。
“好多了。”沉星河感受到她热热的额头,踏着关系的边界线向后微撤了一下。
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食物带给人力量上的填充感是任何事物都无可比拟的,对病中的人尤甚。
“你今天工作不忙?”沉星河闻着她脖颈间清淡的桂花香气,不自觉的贴近,被子里的脚缠在了一起。
“还好,请了假。”宋清梦拂过她憔悴的脸,在自己的滋养下,也算回了。
“想做…”沉星河的手已掠过腰,放在了宋清梦的后背,瘦弱的脊柱因身体倾向她而凸起,拇指沿着凸起画着线。
“你身体?”她来,不是为了做的。
“姐姐…我想做…”沉星河用唇舌堵住了她不想听的拒绝,用身体去延长短暂只属于自己的温暖。
她想做,是报答,也是欲望。
窗外的月亮明晰地亮着,消逝得多么慢,耽延了白日的到来,却成全了属于她的夜。
“嗯……”绒衣被褪下,白色蕾丝罩着的柔软呼着热气,平滑的床单被抓出四散的线条,集聚在沉星河身下。
宋清梦拨开藏在黑色毛发下的嫩红,用舌尖将花蒂挑起,跟着舌做着转动,挑起、落下,反复拨弄。
水沿着沟壑流出,浅棕的床单被染成了深棕色,一片连着一片。
“该修毛了,宝”宋清梦把水泽渡给她,分享着甘甜。两边旺盛长着的河草,蹭得脸痒痒的。
修理是为了更好生长,树木是,人亦是。
宋清梦揉搓着她的花蒂,眼角淌出几丝风情,欲望从张开的口中泄出,微哑的喉咙发出的喘息把情欲渲染的多了几分暧昧。
也许是病故,宋清梦把前戏拉的极长,照顾着她的身体,多了几许温情。
花白的臀缝中夹着麦色的腿根,那副原是病色的身体,在宋清梦的疗愈下变得活气起来。
她难耐地跟着她晃动,把病气驱散,留下欲望,像埋在冬雪下的草芽,等来了她的春情。融化的春雪渗进干涸的泥土,凋零、死亡、化为尘土的草根再次复活,从沉睡中复苏、新生。
每一寸肌肤,藏在皮肤下的欲望,跟着波涛汹涌的摇晃在悸动。
“姐…姐…想要…”她需要她,需要她的手掌把她催开,冒头的草根才能蓬勃地生长,丰盛的草原才会缀满绿意。
“嗯…啊…”鲜活的气息从沉星河鼻间、口腔喷薄而出。
指端没入。
她的手指不会戴上饰品,只会缠上草根。
宋清梦手撑着她昂挺的腰腹,辗转的吻给予指端人莫大安抚。
餍足的气息从每一个毛孔中冉冉升起起。只要她在,手指轻轻一触,她便如鲜花盛开,生机勃勃。
她这样一个空洞的肉体,好像因为她,变得鲜活起来,有了人气。
“啊……”
在向上的冲击、填满中,她到达了快乐的顶点,黑暗里,她只身一人,身边只剩机械的喘息声,没有爱,也没有知觉。
这一刻她仿佛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为了一杯热水以身相报。
宋清梦将她赤裸的身体,冒汗的粗喘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短暂失的躯体,像是救赎,也像是沦陷。
“姐姐”沉星河余温未散的身体紧贴着她,像病后初愈的小猫伏在主人的怀里。
是啊,大自然的春情和人类的春情有什么不同呢?
她们从不为此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