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远听完言玉南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是试探你?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怪,你明明没有多爱白音,却要一直追着她,太怪了,所以这次你没来就好像……原先中的毒突然就解了一样。”
这个比喻十分恰当,引得言玉南诧异地看了易尘远一眼:“你并不觉得我爱苏白音?”
“嗯,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觉得你爱她,所以我一直看你在她身边晃都没说什么。”易尘远笑着颔首。
言玉南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在原著弱化存在的情况下竟然将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易尘远,那你觉得我爱谁?”
易尘远一愣,随后没好气地回他一句:“我如何能知道?你一个大男人,难道我还盯着你看吗?这种事当然得自己体会啊,难道你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直白的回答让易尘远都愣住了,看着言玉南坦荡的眼,他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跟言玉南打招呼。
见易尘远不说话,言玉南执着地问:“你还没说呢,什么才是喜欢一个人?”
易尘远想了一会儿,说:“让她高兴吧,不管你是不是未她好,让她高兴,做她希望的事情,才是喜欢。”
听到这个答案,言玉南想,他肯定不喜欢路凡。
路凡希望他陪她结束剧情并且争取下下辈子的姻缘,他做不到,所以,他一定不爱她。
可惜了路凡的苦心安排。
言玉南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手链看了一会儿,抬头同易尘远道谢:“谢谢,我明白了。”
易尘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明白了啥?
然而这时候已经到青丘了,易尘远没能再问出自己的疑问。
接到新娘后他们要回凤族,路上一派喜庆,连言玉南都高兴了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
新娘接到,第二日就是拜堂了,今晚是酒席,新郎新娘还没能见面,得明天拜堂之后。
喝酒席的时候凤涟将言玉南安排到了离家人比较进的一桌,到底是一块在两极阴阳楼当过邻居的人,关系还算近。
凤涟敬了一圈酒之后找到言玉南,这时候言玉南已经离开酒席,去花园赏花了。
“言玉南,你不高兴吗?”凤涟走过去问。
在蛮荒之地的时候,言玉南也整天面无表情,可不会像现在一样浑身毫无生气,那时候他偶尔还会跟路凡拌嘴,惹得路凡生气就会露出一丝纵容且宠溺的笑容。
现在,这些在他的脸上都见不到了。
言玉南回头看他:“没有,我很高兴,恭喜迎娶美娇娘。”
凤涟上前一步,走到言玉南身边:“我们当了那么久的邻居,我知道你高兴是什么样子的,不高兴就别勉强了,脸上都没点笑意。”
知道自己绷着脸不合适,言玉南想好歹让自己看起来高兴点,于是撑起笑容:“没有,我是真心为你高兴的。”
“言玉南,如果真的想路凡,就去找她吧,她交给你珠子,不是让你躲起来的。”凤涟看他许久,叹息着说。
“我不想她,我只是……修炼久了,将世事看淡了些,真的。”言玉南笃定道,不知道是在骗凤涟还是在骗自己。
凤涟心中无奈叹气,他都劝了好几次了,言玉南就是不松口,他也没辙了:“算了,我只能说,凤吾明天会过来为我主持婚礼,我长辈都葬泥里了,就剩他,你如果……那就去见见他吧。”
说完,凤涟拍拍言玉南的肩膀,转身回到席间。
花园里有一棵巨大的凤凰木,言玉南走到树下,看着树上几乎压垮枝桠的凤凰花,发呆。
他似乎在想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有什么好想的呢?
又不是想一想就能突然爱上路凡,人都不在了,爱不爱的,有什么用?
“哎……”
长长一声叹息,散进风里,只有花儿听见了。
翌日,所有的宾客到齐,众人都笑呵呵地看着凤涟与自己的新娘牵着红绸花球走过长廊,一步步走到大殿上,执手去拜天地。
这一路,是他们的誓言。
许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不变。
证婚人在大殿上念着婚书,唱着婚词,周围艳红的一片刺痛言玉南的眼。
他与路凡……也有一场昭告六界的婚礼的……
甚至,婚书都是路凡亲自画的样式,他亲手写的婚词,后来的请帖、对联,都是他两画写的。
给婚书画纹样的时候,路凡对他说:“这婚书呢,或许我一辈子就只能画这一次,你一定要收好了,如果有一天……你就带着婚书去找转世的我,我不会不认的,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有人拒绝长得这般好看的小哥哥呢?”
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
他好像耍赖一样蹭路凡怀里,生气道:“你还说你不是只爱我的脸!你个大骗子!”
路凡被他蹭得痒痒,笑得直不起腰,手却很稳,一边画纹样一边揪他耳朵:“不不不,我爱的是你这个人,绝对不是你的脸!”
举着酒杯的手猛然一抖,差点让酒杯摔下来,还好纪灯接住了。
“主子……”纪灯担忧道。
言玉南放下发抖的手,摇摇头,不再去看那对喜庆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