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新人,不知道路凡有多黑,在路凡说不医之后想武力逼迫路凡治病,路凡就冷笑着回说:“行啊,我敢开药,你敢吃吗?有种别怂。”
有些人还真的敢拿路凡开的药,吃不吃就不一定了,言玉南看了一下好像都没有到致死量三分之一的样子就没有开口,但是看路凡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思来想去,言玉南将路凡开的药方记下来让纪灯偷偷去问凤吾。
结果凤吾传话回来说:“没事,慢性毒药,吃不死,就是不能受伤,一受伤血就止不住,会流血而死。”
知道这个答案的时候言玉南沉默了很久,最后决定去跟路凡谈谈。
刚走到路凡桌子前就听见她问:“查完了?”
“什么?”言玉南一下反应不过来。
“药啊,你不是答应老变态要看着我吗?问完凤吾了吧?”路凡头也不抬地说。
言玉南这才反应过来是他跟药不死的话被路凡听见了:“你偷听了我跟医的话?”
路凡扫他一眼,嗤笑:“我哪里用得着偷听啊?你忘记我满院子的什么花了?”
随后言玉南一拍脑袋——他忘记路凡满院子都是那种可以传音的喇叭花了,长得跟喇叭似的,作用跟大喇叭也差不了多少,实在烦人。
既然已经被知道,言玉南也不拐弯抹角了:“所以你怎么还是给人家开了那样的药?怎么说都不是你的医馆,好歹照顾一下医的名声吧?”
“那些人死了是活该,蛮荒之地就算是个犯罪囚笼,可有些人就是死都不能赎罪,而且我说过我不医,既然敢强迫我,那就做好被报复的准备咯。”路凡并不觉得自己坑几个要动手的人有什么不对。
毕竟这就是蛮荒之地的法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先动手的人,半夜枉死街头都是活该。
言玉南叹了口气,再次怀疑路凡到底是不是凡人,心比鬼狠手段比魔黑,看着人模狗样的,尽不干人事。
劝不动了,言玉南给药不死说了一下情况,说拦不住了,但是好歹没开当场见血封喉的药,好歹算进步,只要人不是死在吃药之后,管他呢。
那头的药不死一听,立马说:“好!就这么保持,只要人是竖着出医馆且不是吃药吃死的就行,你跟她好好说,好歹给老夫留点名声。”
旁边的路凡听见声音,转头对言玉南无声微笑。
言玉南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药不死要是再继续说路凡就要跟他对着干了,于是立马结束对话,祝药不死一切顺利。
路凡在磨着药:“你放心啦,他跟你说的那个是因为我看到他当街差点打死他妻子所以才下药的,其他人我有分寸。”
闻言,言玉南一愣:“当街打妻子?来这还能带妻子吗?”
“为什么不能?不过他妻子不是他娶的,是买的,他给那个女子下了咒,所以那女子逃不掉,我当时就准备把他毒个半死之后把人交给他妻子,到时候他妻子怎么报复都行。”路凡当时都打算好了,结果药不死回来后还把那人渣给治好了。
不过药不死好歹将女子放出蛮荒之地了,他还给了钱让女子离开之后重新找生活,不然路凡当时就把药不死拆了。
言玉南听完整件事,问路凡:“那个男人最后去哪了?”
“死了啊,你当我开药开假的啊?”路凡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趁药不死送那个女子去人间的时候偷偷在那男人的药里放了点东西,当场毙命,我路凡要杀的人,不会让他活到第二天的。”
“……那医怎么说?他的规矩不是进了他的医馆就不许有人横着出去吗?”言玉南不解地问。
这个就是药不死跟路凡最大的分歧了,药不死对于自己必须不能治死人这点十分执着,甚至到了疯魔的地步,不管对方什么人,只要来求助,给钱他就一定救。
而路凡不一样,她对人不对事,看不顺眼的管你三七二十一,直接送你去地府核算一辈子的功过先。
路凡回忆了一下,道:“他……连发十二道告示说人不是他治的,是我治的。”
言玉南:“……”你们蛮荒人真会玩。
“然后,我的大夫生涯就此结束了,没什么人敢来找我看病,就是一些新来的不怕死所以才敢找我开药。”路凡说着还十分无辜地对着言玉南摊手手。
“……”言玉南默默坐回去看书,“相信很快,那些新人也不会来找你了。”
大概路凡声名在外,真的没什么人敢来看病,平时药不死的医馆客人都是络绎不绝的,就算不看病也会来买点各种对身体好的药。
现在药不死不在,医馆顿时门可罗雀。
晚上医馆是不开门的,路凡要睡觉,临关门前路凡拖着言玉南一块去收在外面冻着的冰淇淋,那是路凡自己做的,反正医馆没什么客人,她闲着就自己动手做了冻在院子里。
言玉南看着那个透明的琉璃罐子一脸怀疑:“这个能吃吗?万一你被毒死了……”
“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啊?”路凡不等他说完,抬脚就踢了过去,“等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会不会毒死人了!”
话音落下,言玉南刚要帮路凡拎起来,两人就听到有人踩过积雪的声音,同时抬头一看,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怀里还抱了一个女子。
风雪很大,对方一身积雪,看样子是抱着人在外面走了许久。
路凡抱着琉璃罐子挺直腰:“有事吗?”
男子缓缓开口,声音嘶哑,似乎许久没出声了,说话有些艰难:“药医在吗?求他救命……”
“啊……”路凡轻轻啊了一声,和言玉南对视一眼,将罐子塞他怀里,“他不在,先进来吧,我也能看看。”
对方没有动,死寂的眼里都是不信任。
路凡静静看他一会儿,直接说:“随你吧,反正死的不是我的人。”说完,就拉着言玉南的衣服准备回医馆里去。
这次那男人追了上来,声音有些不情不愿:“那就……麻烦了……”
听见声音,路凡回头仔细打量了他和他怀里的女子一会儿,将人迎到屋子里,让他把女子放在治疗的床上。
男人动作小心翼翼,还轻轻擦去女子鬓角的雪水,而且就算如此也要拉着女子的手,似乎怕一松手人就没了。
路凡见他含情脉脉的,就先打开罐子先给自己和言玉南一人挖了一碗牛奶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