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捏住他的脸:“不能!就几十分钟,等到零点以后。”
“这样很像妈妈。”他亲她一口,“跟我来。”
这是陶思清第一次来到邬亦汶家的楼上。
这里大概就是这个男人给自己造的巨大乐园。顶天立地的柜子陈列着各种搭建好的限量版乐高玩具,他拉着她走过乐高工作间,又走过一间没有窗户的视听室,最后来到一个有天窗的房间。桌上放着餐具、蜡烛和酒。他拉开窗帘,点燃桌上的蜡烛,又关了灯。
“只喝酒?”她问他,“我只在八点吃了几口叁明治,现在有点饿了。”
“等我一下。”他拉开椅子让她坐在面对窗户的位置,又打了音响,“十分钟就好。”
陶思清没想到楼上居然还有一个厨房,但对于邬亦汶这样的大厨来说有觉得理所应当。
厨房里很快飘来暖暖的食物的香气,陶思清陷在软软的椅子里,有点懒散地想要走。
邬亦汶从厨房端着碗出来的时候陶思清托着腮,凝看着窗外,蜡烛的火苗跳动着在她脸上映出忽明忽暗的光。
“最快速的晚餐。”他放了一只大面碗在她面前。
“好香!这是什么?”她拿起筷子,从碗里捞起几根面条,“不是普通高汤的香气。”
“boubse,中文叫马赛鱼汤。算是南法渔民上不得台面的小菜,今天monseursmuel点了这个菜。我突发想,做了这个不伦不类中西合壁的汤面。地道的马赛鱼汤其实是配烤脆的面包片或者crouton,但......”
他没往下说,而是抽了一张餐巾纸帮她擦去唇角的汤汁:“就这么好吃?”
“好吃到没语言。”她舔了舔嘴,马赛鱼汤她听说过,但没有专门去马赛吃过,听说是当地渔民用捕上来的杂鱼加上新鲜蔬菜熬的汤,上桌前再煮入新鲜海鲜,上菜时用一米多的狭长大盘摆放汆烫熟的海鲜,鱼汤则配以烤脆的法棍。而这配中式面条的点子确实是独一份。
面是手擀的,叁毫米宽,劲道之中透着浓浓的麦香。汤头浓郁,蔬菜用了洋葱番茄胡萝卜西芹和西葫芦,蔬菜的甜中和了海鲜汤的腥,又最大程度激发出了鱼虾的鲜美,因此调味仅用胡椒和盐就够了。陶思清吃完面又喝完了汤,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试试这个酒。”对面的人又推过来一杯红酒。
“稍等。”陶思清突然站起来跑下楼,又蹬蹬蹬跑上来,手里托着一个小纸盒。
“今天店里的甜点?”她在拆纸盒,邬亦汶立即递上白瓷盘。
“对,你有吃吗?黑森林基底的树根蛋糕,最后一个我切了两片回来。”
而这边邬亦汶已经伸过叉子挖了一块放入口中。
“我用了朗姆酒黑樱桃和可可戚风,加上巧克力奶油,外面因为要做树根形状就没有用巧克力碎,用了巧克力甘纳许。觉得怎么样?”
巧克力的微苦混合着蛋糕和酒渍黑樱桃的甜,还有朗姆酒的香,多重风味在他的口腔中混合,这是一款很对他胃口的甜品。
“好吃。”他很肯定地说,“今年吃到的最好吃的甜品之一。”
“那其他的几个是什么呀?”她也拿起叉子切了一块品尝。
“都是你做的啊。马卡龙、巧克力jv、茉莉绿茶慕斯......不然我为什么一定要拉你到我的店里来。”他离得很近,专注地看着她挖了一勺又一勺蛋糕,巴掌大的一块块被她吃完了。
这怎么可以!他毫不犹豫地去她嘴里抢食,是的,以唇。
她一口蛋糕匆匆咽下,唇就被他堵上,嘴里残留的奶油被他掠夺殆尽。
“唔......”她被吻得快窒息,手撑在他胸口几乎被抽干所有气力。
他终于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带着巧克力味的气息吹在她鼻子上:“你很甜。”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匀了呼吸:“你干嘛啊!”
“蛋糕我只吃了两口.....”他可怜巴巴地说,“其余的都被你吃了......”
“还有一块呐!我给你去拿!”她急匆匆地起身,却又被他拖到椅子上,坐在他腿上。
“可我好像比较喜欢吃你嘴里的。”他说着不着调的话,一只手也不老实起来,“现在我想喝酒了。”
“你......”她一个字还没说完,就又被他吻上,唇被他撬开,渡了半口酒进来。
被口腔加热过的博若莱新酒散发着淡淡的草莓香,很好入喉,她咽下去,没有醉,但脸却烧了起来。
这么情色的喝酒方式......
“味道怎么样?”他说话的声音似乎都变得都不清楚。
这只是一口酒而已,自己不会就醉了吧?
而他却没有继续逗她,而是突然指着窗外说:“下雪了。”
这不是冬天的第一场雪,可在平安夜降下,却也有着美好的寓意。
“你跟我来。”他拉着她走到另外一间屋子,就是那间满屋乐高的工作室,工作室连着阳台,在装着落地窗的阳台看纷纷飘落的雪花,似乎更美。
她凝看了几分钟,突然转身抱住站在身后的男人。
“邬亦汶,这可能是我长大成人之后,过得最美的一个平安夜。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