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毛小舞追过来,“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哎,我说,你早就认识段将军是吧?他跟那位小娘子,嘿嘿,到底怎么回事啊?”
樊蓠受不了地睨他一眼:“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长舌妇的表情?”
“说嘛说嘛”
“不知道!”
“你好像有点生气啊。”
樊蓠冷哼一声,“自作孽,不可活。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自己非要把自己作死,能怪谁?早就说算了,反正现在东窗事发,都是活该!”
毛小舞听出来她这是在说段将军的事,瞧了瞧她憋着气的样子,老实地把更多的疑问都咽了回去。
曾老板看见他们折回来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意外,她第一时间扫了眼两人空空如也的手,撇撇嘴道:“别指望白吃白喝啊,特殊时期,物价上涨,小店可养不起两张闲嘴。”
樊蓠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下一秒就看到了毛小舞伸过来的魔爪,她飞快地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顺势软倒过去——
“咳咳!我好像染了风寒,头好痛啊小舞,我、我们的伙食费,只能靠你去挣了”
毛小舞瞪大的双眼变得更大了,他想松开手任这个装柔弱的坏女人摔地上去,可对方死抓着他的手甩都甩不掉。
曾右溪剔了剔指甲,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有人给我干活就行。”说罢使了个眼色,立即有几名壮汉走到毛小舞面前,樊蓠“噌”地站直身体闪开,任由龇牙咧嘴的毛小舞被拖着跟上曾老板的脚步。
“柴房昨晚上有个砍柴工被惊着了,斧头劈伤了自己的脚。”曾右溪带着他们来到后院。
毛小舞看着堆上房顶的柴火直往后退,一直退出了柴房。
“曾老板,怎么转脸就不认人了呢?”之前明明只让他端茶倒水抹个桌子之类的,可现在,“竟然给人家派这么重的活。”
“那看来你只适合做前院的事了。”曾右溪挥手示意壮汉们带着人跟上,自己抬脚又走回大厅。
樊蓠跟在毛小舞身后,懒懒道:“知足吧,有个工作就不错了,还挑剔。”
这回曾老板唤来一个大爷一个大娘,“昨晚有个男孩吓跑了,现在都没回来,所以我这儿正好缺个男伶。你跟着他们先学习两天,到上工为止,食宿全包没有工钱,等你正式接客”
“停!”毛小舞忍无可忍地制止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停、停我可是正经戏子,红透半边天的名角儿,曾老板你、你你说什么接、接你欺负人!”
曾右溪翻他一眼,懒懒转身,“可巧,我这儿偏偏是不正经人的谋生之地,你这正经名伶——”涂着浅色蔻丹的手指一伸,指向后院,“只有砍柴适合你啦。”
毛小舞痛哭着扑回了柴房,樊蓠配合地上前要替他擦泪:“好了好了,不哭了哦,可人疼的。咱不受那屈辱,咱本分做人、老实干活,我跟你一起劈柴,放心吧,啊。”
“你走开!”毛小舞两眼都干巴巴的,对着房顶忽闪忽闪的,差点要把眼珠子眨出来都没挤出半滴泪水,于是捡起斧头开始劈柴。
“哎,我说,”他挥舞着斧头,突然又开口道,“到底要在这留多久啊?我这瘦胳膊瘦腿,可耗不起啊。”
“啊?”帮他把柴火搬过来的樊蓠停下动作,扭头看着他的背影,“说什么呢,当然是凑够盘缠就走啊。几天,就三五天吧,反正不超过七天。”
毛小舞扭头看了她一会,“你说的啊,几天之后就走。”
“当然了,肯定是越早越好嘛,我、我又没有想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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