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新历十五万叁千七百零四年十月初九这一日的拂晓时分。
侍朔业正在收梅花上的雪水,一抬眼便见一新化形的小柏树精连滚带爬地从高墙上翻下来,他顿了顿,又色如常地继续手底活计。
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五个,这一年的第四百一十七个,新历的第……他也数不清了。
六界之内,凡开了识的花鸟虫鱼飞禽走兽,没有一个不想一睹青旬君的绝世姿容,可毕竟身份低微,诸天大宴时只瞧得见远远端坐在高位上一点模糊的影子,遂只得走些旁门左道。毕竟覆霜殿从不设禁制,也无任何阵法,四四方方的高墙甚至拦不住一枝成了精的红杏那颗出墙的心。
可旧历新历一页页揭过去,数十万年了,君他依然毫发无损,一来是没有谁伤得了他,二来,也无人舍得伤他。
作为洪荒之时覆霜山巅的一簇深雪,谢青旬偶得机缘开了灵智,初初化形便是容色姝绝世无其二,引得女仙往覆霜殿丢绢帕,男仙丢扇坠的事件层出不穷。可他修为高绝,极少有能近他身周一丈之内者,有幸瞧见他真容的,谈及皆面红耳赤、讷讷不能言。
而今作为高居九重天的君,历劫的日子却近了,此番还是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