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然而铃木菜奈那边刚回应好,凤长太郎却不甘愿被忽视,用低落的,却正好能让两个女孩听到的声音问道。
他终于说出口,短短的一个反问却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铃木菜奈愣愣地不知所措,原本被凡妮莎安抚得不剩多少的气已然全没了。凤长太郎在短暂的沉默与羞赧后终于将目光转向凡妮莎,那样正巧也不巧地,对上了凡妮莎等待已久的眼。那碧绿沉静而温柔,却温柔得仿佛有千万重隔阂:“我会去看你的比赛,凤——长太郎君。”似乎是将全名那样郑重地一起叫出,却也像在短暂的停顿后,纠正了自己的口误,唤出那无比的亲密。
于是心摇曳的男孩一下子失去了质问的力气,兵临城下却一败涂地,只能赧赧地,在上课前,在老师与同学的目光下最后坚持地望着凡妮莎,四肢失控般走回位置上。
他无法集中,恍恍惚惚地想着,作为学生会长的迹部景吾大抵是提前知道了凡妮莎要转学的事情,所以才每每控制不住愤怒来练习。凤长太郎清楚迹部景吾的性格,也算是知晓凡妮莎的形式作风,后者真要坚定做什么事,无论谁也劝说不了。而前者也是有些自我的人,他一定质问过,甚至口不择言命令过凡妮莎,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左右不了谁,自然是一个不欢而散的结局。而凡妮莎大概是不怎么在意的,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说的就是凡妮莎了,无论迹部景吾再生气,无论凤长太郎自己再难过,她到了时间,就是会离开冰帝,现在连解释原因都不愿意。
凤长太郎心里有些悲伤,但他想到迹部景吾,却又有着隐晦而自我懊恼的快意——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凡妮莎而痛苦。
然而这样因为事情无法回转而只能找同病相怜甚至更受其苦的可怜人的快意,根本无法持续多久,因为黑板上写的,临近更新月份的日期让凤长太郎深刻地意识到,凡妮莎所说的下个月,实际上也不过只剩一周——五天,除去训练与上课,他们便几乎没有再多的交集了,多么可怕的事实。
可怕到即使迹部景吾对网球部正选们通知了他们依旧能参加全国大赛的消息时,有些人却还是没能完全真心地笑起来。凤长太郎这才真真正正意识到,这飘忽不定的风不止吹乱了他一个人的心弦。
除去人尽皆知的迹部景吾,凤长太郎不得不承认他的前辈搭档,宍户亮也被这个消息所影响——转学并不是什么大事件,但若是发生在凡妮莎身上的,传遍冰帝也只是时间问题。最先知道的便是二年级,从走廊路过的学生或是学生会的成员口中传出去,凤长太郎反而不是网球部里最先知道的——日吉若,那个嘴里说着凡妮莎与山野精怪有关系的男孩,他气沉沉,主动挑战迹部景吾,以下克上变成了借口,迹部景吾阴沉着脸便罢,日吉若也像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然后忍足侑士走了过来,像是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两人的对打,感叹着:“今天这两人脾气可真大!”
凤长太郎微微侧头,目光却依旧看向球场,应道:“因为……有心情不好的事吧!”
“呵——”轻飘飘的笑声从忍足侑士喉咙里飘出,“还是尽早抽身比较好吧!”
凤长太郎的身体僵了僵,咽了咽口水,转身看向忍足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