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谷老五继续帮着郑猎户家翻地,并把种地的技巧告诉给郑猎户。
瞧着日子差不多了,谷老五让郑猎户开始种麦子,郑家就一亩地,两个男人一上午就种完了。
种子还剩下一点,郑猎户也没含糊,直接塞给谷老五,“妹夫,你家不是差点种子?拿去用吧,我这儿用完了。”
“山哥,我也不跟你瞎客气,今年收成了,加倍还。”
谷老五眉开眼笑的,原本有心想要找郑家借的,这下子可谓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了。
“还啥还,有空让我妹子多陪陪我夫人说话就成。”
“慧儿早说想亲近亲近嫂子了,到时候嫂子可别嫌我家慧儿烦人。”
加上郑猎户借的这些种子,他们家虽然还缺点,但把挑出去的不太好的种子也算上,勉勉强强够用。
也总比空着地强,谷老五心里松快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第二日,谷老五去给自己家地种种子,郑猎户早早的出现在地里。
他们家地也不多,只有五亩地,还都是中等田。位置也不算好,在村里田地的外围,靠近北边。
不过这样干活倒是清静,两个人配合着也就只花了两三天的功夫。
他们这儿种的是春小麦,过了年就可以种下,等到八、九月份成熟。
今年因为雪多、雨水多,整个村子种植的时间都晚了一些,不过这几日也陆陆续续的忙完了。
种好了麦子,没几天春天也来了,满山的草木焕发新生。
从这时候开始一直到十月底,妇人们、半大的孩子们都会去山里挖野菜、采蘑菇、找果子。
谷老五家的日子也就好过了很多,再加上和郑猎户家来往增多,时不时的还能沾到些许荤腥味儿。
只有谷来宝不高兴,他失败了很多次、费尽千辛万苦种出来的麦子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不过好歹是赚到了奶果,谷来宝吧嗒着嘴,看着自己的囤货,满意的笑了。
郑家是最近几年才搬回来住的,而且还住在北山山脚,北山上可是住着裴半仙儿,他们家就跟个护卫看门似的。
村里人可没人敢惹裴半仙儿,早些年有个长舌妇看裴半仙儿长得好看又总带着一只狐狸,背地里说他是个狐狸精。
还说让村里的男人、女人们都警醒着点儿,别让妖精抓去采补了。
还有很多无端的揣测,都是些淫者见淫的浑话,原本这也没什么,裴半仙儿是外来人,村里人排外,说他几句大家也不会为他打抱不平。
但怪就怪那长舌妇不知收敛,有一日裴半仙儿被请下山给人看病,那妇人当着正主的面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
裴半仙儿当时只是看了那妇人一眼,“无德之口,应受拔舌之刑。”
说完,半仙儿飘然而去,而那妇人的舌头突然从嘴里漏出来,说话都说不清楚。
每到半夜,都能听到妇人哀嚎的声音。那是被活生生拔掉舌头而发出的哀嚎。
虽然第二日清晨她的舌头还会恢复,但实在太痛了,短短几日,那妇人便瘦了一大圈。
村民们,尤其是长舌妇的亲族打算去找裴半仙儿算账,让他解了这法术,但他们到北山山脚转了许多圈,累的不行,却连山都上不去。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压着妇人、带着礼物在北山山脚下磕头,求半仙儿放妇人一条生路,这才解了妇人拔舌之苦。
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村里的女人们都十分谨慎,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也没人敢去请半仙儿看病了。
直到郑猎户一家回来,没有房子住,选择在北山山脚盖,但并没有被半仙儿驱逐,村民们才慢慢恢复了原本的习惯。
也是因为谷家村没有村医的原因,除非去镇上,不然他们都没办法看大夫。
最近的村子要翻过放牛山,东边才是牛家庄,那还不如去镇上呢。
郑猎户祖上是村里的,和郑慧慧家是同一个祖宗,只是好几辈之前就迁出去了,要论亲戚,倒也能论上。
可也确实是有些远了。
郑猎户刚回来那年还不曾与郑慧慧来往,一来郑猎户的夫人病着,孩子还不足三岁,二来郑慧慧嫁了人,娘家又没人了,来往起来也不便利。
直到郑猎户的夫人养病养的差不多了,主动来郑慧慧家探望,这才又走动起来,将这门亲戚关系拾起。
也不过是最近一年的事儿,他们两家又都住的偏,村里人知道的也就少。
郑猎户一家一开始是以打猎为生的,但是连年干旱,田地里粮食都减产了,山上草木也稀疏了不少,打猎的难度就变大了许多。
在朱氏的劝说下,郑猎户这才在山脚下开了一亩荒地。
倒不是他家买不起良田,只是这良田多集中在东边,离北边有些远,不如在山脚下来的方便。
而且郑猎户自知不会种地,头一次弄也不敢弄多了,省得白费了力气,等学好了再多开几亩地也来得及。
谷老五和来安最近经常来地里照看,最近雨水是越来越多,得小心点儿,别让积水把地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