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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生死的交界(五章合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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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在和凤泰谈些什麽了,这麽有闲情逸致,那这样看来,太爷的身体没有外边形容的这麽严重,既然太爷的身体撑得住,那麽,就来和忍谈谈正经事吧?!」

宣昂一对狐狸似的深黑眸儿随着话语音调起伏而不停变化,但唯一没变的是他镶嵌在眸底的血腥红光,如此的血红,令见者见之,莫不打从心底打着寒颤。

据传宣凤二家本是同血源的血亲,而此二家能在这数百年中历经无数次的改朝换代,甚至也曾遇到有好几次的灭门之祸,但都能屹立不摇且在发生事故后短则月馀长则半年便能迅速复原且比起未遇灾祸之前还要更加茁壮强大的原因一说:是他们都是采取近亲相配的姻缘之外,另一说是宣凤两家的人都是不顾伦理未有道德的人皮禽兽,只要是这两大家族的女人,不论老少,只要是还有生育能力的,他们就会安排家族女人和族中的男人们上床,以求受孕后快速繁衍后代--

但另一个可怕的说法是:宣凤两家的人都不是凡人,传言说宣家是来自古东洋平安时期的安倍一族(但其实很多人都以妖狐来形容宣家),而凤家则是来自远古时期的蚩尤一脉(但现代大都以鬼修罗或夜叉来形容凤家)

无论传言真假究竟为何,此刻已经不是凤泰在乎的重点,凤忍的出现已经让他大致猜到了情况,他现在只求能脱身回去他的宅第,保护齐真河及童瀞他们。

「我们,谈谈吧?!」很突然的,凤忍低低的询问嗓音扫向了凤泰,另一头的凤泰扬了扬眉,虽有些不置可否,但没有出口拒绝,还未开口说些什麽,倒是在他身旁坐卧着的凤老太爷已经是按奈不住的喊道:「忍儿,你造的杀孽还不够多吗?!还想要对泰儿做什麽??」

「不过是表兄弟俩叙个旧情,聊聊小话儿,太爷何必这麽心急?!看在外边人的眼底,还以为太爷要毁了诺言将您的位置改丢给凤泰呢?!」虽然不明白凤忍此时找上凤泰谈话的原因,但太爷的态度让宣昂整个老大不爽,如果不是顾虑凤忍的心情,他早就一枪送凤泰跟这个死老头上黄泉路了!

他可没有凤忍这麽多顾虑,必要时,他会替凤忍一把结果了这两个麻烦!

「太爷,没事的,只是聊聊而已,也许结果会有所不同,您放心好了,谈完了,我会再回来探望你的!」知道了老人的担心,凤泰拍了拍老人的手,要他安心似的沉声安抚道。

然后,随及放开了老人的手,转身大步往凤忍的方向走去,而凤忍也在凤泰刊始朝他走来时,不发一语转身往门口走去。

「凤忍,切记不能辜负你在你大伯临终前病褟上所做的保证与誓言!切记!」在说到“切记”的话尾时,老人的语调竟然带了一丝凄厉的高亢--

而完全将外公的话都听入耳里的凤忍,色未变,脚步未停,很快的,他和凤泰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消失在凤老爷的房间。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真!我还在做梦,对不对?!如果这真的是梦,那让我永远都在这样的梦境吧!」童瀞躺在床上,晶灿的大眼,开了又阖,合了又开,流个不停的泪水让眼前的这一切更像是幻境。

童瀞甚至虚弱得爬不起来去拥抱齐真河,去藉着感应到丈夫还有热意的温度来证明这并非是梦境一场--

像是要确定什麽衵的,再经过几番眨眼后,童瀞终于确认了自己脱离了那个让她生死都求不得的人间炼狱,但谁知道上天是不是又安排她掉进另一个痛苦煎熬的空虚天堂里,她已经脆弱到再也无法承受任何打击,如果她见到的丈夫仍是虚影一场,那,就杀了她吧!

齐真河看着这麽脆弱无助的妻子,她话里的悲恸几乎磨碎了他的心,总是灵动布满生气的大眼已经空洞得抓不出一丝灵魂的气味,似乎已经先比他早一步化为烟尘消散在这人世间--

齐真河看着看着,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然后滴落在童瀞的脸庞,再沿着她的颊边往下流,在洁白的被单上映出一圈水痕,然后他扶起了她,两人在床铺上对坐着,接着齐真河小心的隔开了童瀞那已经隆起的肚子,然后给了她一个不轻不重力道适中的拥抱。

「瀞,不是梦,真得是我,表哥把你救回来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在你身边,那里都不去,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力量来保护你的,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人来分开我们的,相信我,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怀里那因为拥抱而涌入的温暖,一下子就驱逐了她那段日子来的寒冷与不揩,童瀞近乎是贪婪的;激渴着的抓着闻着,她多麽害怕,若是放开这个温暖,她会再度堕入那些恶魔的魔掌里,而像是要等到妻子的担忧不安完全消去般,即使童瀞的用力抓握已经使得齐真河的手臂出现一丝微微的痛感,但他却没对着妻子喊痛或是要妻子停手。

他只是更温柔的抱紧妻子,不停的抚摸着她背上的每一处肌肤,即使他的心脏已经开始出现一丝彻骨的刺痛,身上也开始莫名的出现如被火烧的灼热感,但他依旧没放开抱着童瀞的双手

他和她,在现在的此刻,只是一对希望时间能够永远静止的情深平凡的夫与妻而已!

上官开阳、上官隐月、雷御轩及白子辰此刻已经进入到凤泰的的宅所里,他们四人,虽然全身光鲜亮丽,仪容整齐顺眼,但脸上的表情及手里仍旧冒着微微烟尘味的灭音手枪可与外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凤泰不但是个难缠的敌手,还是个心思缜密思绪灵快的对手,早在他们要踏入这个门口之前。长廊处、花园中及这屋子外圈的各种角落里,至少已经横躺了七八十具的尸体,大部份都是被上官兄弟俩一枪正中额心或胸口处的毙掉,他们两兄弟几乎可说是心有灵犀似的杀人枪法,让其馀两个自幼养尊处优,枪杆儿对他们只是射击靶场的游戏武器的雷三少及白四少,可说是大大开了眼界。

「看不出你们俩跟凤忍宣昂那俩家伙的残忍度可有得比,杀人就跟呼吸般的自然,那以后我看不顺眼的人就可放心交给你们了!」在遍地尸体血味薰鼻的环境中,还能说出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儿的,大概只有一向没心没肝的雷御轩三少了!

上官开阳冷冷的巡视了四周,连屁都懒得回雷御轩一个,拜欲蛊所赐,他可以轻易的闻到童瀞的气味进而搜寻,在这里,童瀞的气味更浓了,上官开阳几乎不用再费心特意留下这宅子的任何活口询问童瀞是否在此?!

一如凤忍的手下,凤泰的手下他们对凤泰也是绝对的死忠,既然他敢前来凤泰的宅子里抢人,便断然不会让这屋子的除了童瀞之外的人有机会逃生将这一切告知外界。

即使,他面对的人,是齐真河,也是一样!

「一切,已成定局了,无论再做什麽也无法再让童瀞回到齐真河身边了,放手吧,让一切到此为止吧,表哥!」

门还未完全掩上,凤忍的嗓音已经低沉又平淡的传来,凤泰看着凤忍似是平静无关的情,即使他表面上力做淡定,但那瞬间大张的瞳孔,以及微微泛青的俊容,再再都显示出他的汹涌怒火。

「该让一切到此为止的,是你们吧?!不要忘了,童瀞是真河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禽兽对她做了什麽?!趁一切都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你们,放手吧!否则,别怪我不顾念血缘之情了,凤忍!」

凤泰沉稳清朗且字字铿锵有力的嗓音在空气中传来,在救回童瀞,在明了到齐真河对她是如何以命相许之后,在亲眼看到童瀞受辱的惨状之后,他断然便不可能再让童瀞离开齐真河一步。

况且,童瀞爱得人,也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表哥,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不想伤害你,我知道只有真河才是你最看重的挚亲,我跟童瀞的纠葛,也不是可以现在就能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明白的,但是,早在齐真河娶了她之前,我的心里,便已经有了她,如果不是阴错阳差,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凤忍同样低沉有力的嗓音也接在了凤泰说话之后,飘散在这个空气中--

「阴错阳差,哼,好个阴错阳差,既然都已是该束之高阁的陈年往事,那就不该让它再被提起;既然又早已是阴错阳差的陈年过往,那就该让它继续阴错阳差,忍,如果你还打从心里将我当成是你的表哥,将真河视为你的表弟,那麽,就让你和童瀞的一切都成为过去吧?!放手让她和真河去渡过他们幸福的下半生吧!」

凤忍这句轻声的表哥也让凤泰放软了声音,微微卸下从刚刚到现在对他升起的怒火与不满,他开始试图动之以情的想要劝着凤忍放下对童瀞的不轨念头。

「爱情如果可以如此轻易的说放下就放下,那表哥你为何到现在仍不愿放下鸣青姑姑迟迟未婚的让大伯抱撼而终让爷爷遗撼至今呢!」

在听到凤忍提起了凤鸣青的名字后,凤泰那来不及不掩藏的震惊与心痛瞬间就赤裸裸的落映在凤忍那细长美丽得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凤眸中,他力持镇定但整个人却由内到外不停的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不可能的,凤忍当时还太过年幼,他并不知道他对凤鸣青暗地里所抱持的感情,他一直都深藏得很好,连他的父亲跟凤老太爷都不知道他对凤鸣青这份不正常的爱恋了,与他最陌生且一向都毫无交集的凤忍,不可能会这麽轻易的就知道!』

「这世界上,永远都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论是生人死人,只要有了秘密,早晚都会如同春雨般的落下!」

「忍,不用再跟他客气了,阳他们已经进了这个老家伙的地盘了,赶快解决了他,我们好尽快去跟阳他们会合,去把,我们的人“毫发不缺“的带回来!」

不期然,一道不怀好意的男中音加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也让他们表兄弟俩人之间的对话彻底的告了一段落。

凤泰微微转过了身体回头看,宣昂不知何时打开书房的门,整个人轻松闲适的斜靠在门边,泛出一脸虚伪的笑意,手上还把玩着一把轻巧的最新型贝瑞塔手枪,但那笑意,却达不到他那已变成一片血红的眼睛里面。

「你把太爷怎麽了?!」还来不及去细想深究宣昂是如何能在不惊动他与凤忍的谈话之下进到这间书房里,脑中却已经迅速的闪过了凤老太爷担忧的面容,凤泰忍不住瞬间厉了声色的质问起宣昂。

「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那个死老头目前对我跟忍都还有那麽点利用价值,我会好好照料他不会让他轻易归西的,现阶段,你还是要先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小命吧,童瀞这辈子无论生死,都是我们的女人,你就好好的去看顾着齐真河吧,得不到母亲,能有个儿子来填补你的感情空虚,这也是老天爷给你的恩惠,你就别再插手管不该管的闲事了,好好带着齐真河去过专属于你们的日子吧,忍或许会因为顾忌你父亲的恩情而不对你下手,但我不一样,你如果再步步相逼,必要时,我会亲手送你下去见见那朝思暮想的凤鸣青!」

宣昂开口的嗓音,森静而冷然,随着嘴里吐出的字字句句,手中把玩的手枪也跟着不停左右转动,但转来转去的焦点却始终都离不开凤泰的身边。

凤泰面无表情但他的后背已经被一点一滴的冷汗给浸得半湿,他一边将宣昂的话语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一边却精专注的看着他手中那把擦得光亮的枪,他知道宣昂刚刚的话语并不是只是单纯的警告而已,为了齐真河,他会义无反顾的替他付出所有,而同样,宣昂为了凤忍,为了童瀞,也会不顾一切的送他这个阻碍者下地狱。

凤泰直视着宣昂,那目光,大而无畏,也说明了他的决定,宣昂嘴角的笑容瞬间变得冷硬,他将枪杆稳稳的朝向凤泰,然后定住,空气中,缓缓的飘起了一丝烟硝味……

即使才刚褪去处子的青涩肉体正在叫嚣着需要再多休息会,但自幼年就被培育得敏锐嗅觉,早在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时,全身的知觉及脑海的意识便已经先肉体的官能早一步的清醒,桃嫔的美眸迅速的张开,几乎没有多馀时间去做无意谓的呆愣及思考,她已经快速的坐起,掀开盖在身体上的薄被,光裸着身体下了床,随意抽了几张湿巾,擦拭了腿间的黏腻后,走了在床铺左手边的小桌上拿起了放在一旁小桌上,凤泰已经先一步替她准备好的衣物--

在着装完毕后,桃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倒映在镜中的自己,镜中的佳人虽然芙颊还微微含着春情,但那双似水的眸子里,却已经失去了昨晚的涩意,嘴角淡淡的讽笑,让见者都忍不住要为她浮出苦涩。

幸福,终究是触手可得,却转眼天涯…………

「真,我们,离开台湾吧?!」在这个安静的密室里,已经恢复意识的童瀞,半坐起身子,整个人偎入了齐真河的怀中,轻轻将头靠在丈夫的肩上,微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对童瀞来说:她在台湾的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和上官开阳他们这六人所共有的羞愧难堪,被囚禁时的绝望痛苦,现在的台湾对她而言,已经和上官开阳他们这六人划上了等号,只要还待这座城市的每一分每一秒,所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再再让她难以承受。

于是,脆弱的她;渺小的她;再也无力与他们对抗的她,只能懦弱选择远走他乡,逃到一个他们再也找不到她的地方,尤其在现在丈夫已经知道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污秽不堪,却对她仍一如往昔真心相待;深情相对之后,她便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原先是只打算见完丈夫的最后一面之后,她就立刻离开。

可是现在靠在了丈夫的肩上,感受着他依然温润如玉的气息,感受着他还在她身边的每丝气息,童瀞想要逃离台湾的念头便更趋强烈,发生了这麽多事,已经没有什麽能再击倒她,该失去的,她也早就已经失去了,除了齐真河这个爱她至深至诚的男人之外,她再也没有什麽可以值得不顾一切的去争取的!

童瀞可以没有一切;她可以失去性命,但就是不能没有齐真河,但上官开阳这六人的邪恶恐怖,不是齐真河这种善良正直的人可以应付得来的,她也不希望,因为她,而让齐真河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为今之计,只有请求齐真河能和自己一起远离这个充满罪恶回忆的悲伤城市。

齐真河没有回应童瀞的要求,事实上,在开始碰触到妻子温热的身体后,他的身体便开始莫名的泛起了一阵又一阵深入百骸的蚀骨疼痛,且疼痛发作的次数愈来愈多;频率也愈来愈长,他已经痛到没有回话的力气了,而他能一直到现在还能让童瀞靠在他的身上而没有发现到他的异样,已经是他所做的最大努力了!

久等不到丈夫的回答的童瀞,觉得怪异而忍不住抬起了头想要看看丈夫的情况,却看到丈夫一脸铁青,冷汗不停的自他的脸上渗出,色紧绷到几乎要止住呼吸,彷佛正在承受着什麽非人的痛苦折磨,她忍不住立刻从他身上离开,扶着已经撑不住要趴倒在床铺上的齐真河,花容失色的问道;「真,真,怎麽了!你那里不舒服?!」

但齐真河能回应给她的,只是一个色扭曲的笑容--

「昂,住手,这是我跟他之间的问题,不需要你来插手,你先到停场场去等我吧?!」凤忍打断了欲朝凤泰扣下板机的宣昂,沉声命令道。

「忍,可别再这时候感情用事,别忘了,我们都已经是决定要如何的抛弃一切才走在这条路上,我跟你,都回不去了!」宣昂看着凤忍那张美得几乎不像男人的脸庞缓而又缓的一字一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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