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戒被探花郎抢走,秦晌只得夹着厚重符纸带走,从人群中消失。
鉴宝会尚未召开,就有散仙亲临,此事在黄铧城中传开,秦晌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有心人眼中。
没有人再敢小瞧他,只要他驻足的摊位,摊主们都诚惶诚恐。有主动送东西的、暗示秦晌拿好东西来交换的,还有女修假装看货,实则找机会接近秦晌意图不轨。
这些秦晌都看在眼里,对集会一下子失去了兴趣。反正凝肌玉露到手他就满足了,其他东西看与不看都无所谓。
径直回到客栈,房门一关顿时清净。这里只有受邀的门派弟子能进来,与外头熙熙攘攘的集会隔绝。
在桌上打开符纸,卷着纸张落到地上,一路滚到床边,足有一丈长,五尺宽。和卷在外头的材质一样,细腻得好像女人皮肤一样,薄却极韧,经得起真元冲击着色也好,秦晌已亲自试验过,确是难得好纸。
炫火如燎原之星点燃符纸,瞬间成了一片火海。眼瞅着符纸被烧光,秦晌轻轻一抖,波浪般起伏的火焰消失,变成些许火星落在地面上,跳跃着不见了。
再看符纸,已成了纯白色,触感犹如绸缎,厚腻而强韧。秦晌一番淬炼,凝肌玉露升格为逸品。
秦晌满意地卷起了纸张,准备等觉醒回来一起去买个锦盒将其装上,显得更风雅,适合送礼。
忽然房门被敲响。
“何事?”秦晌以为是客栈的侍从,觉醒应该直接开门进来。而秦晌问话后门外并无回应,那就不是侍从了。
将纸收好,打开门。一位白衣少年站在外头,见门开了向秦晌作揖,脑后发带垂到地上:“在下霖朽派朱于狄拜见天衍宗秦前辈。”
霖朽派?秦晌问:“……有事吗?”
朱于狄说:“晚辈冒昧有事相求,打扰前辈了。”
秦晌性子冷淡,不是有求必应的人:“我们不认识。”
朱于狄赫然:“是在下唐突。实在是有迫在眉睫的要紧事,请前辈帮我。”
“先不说何事,你怎知我能帮你。”
“刚才前辈制作五福护灵符,晚辈正巧路过,实在仰慕不已。再说前辈连星溟图都能拆卸开,晚辈的要紧事对前辈来说只是小事。”
“哦。”集会上的人都以为秦晌是散修,可进到客栈又是天衍宗房间,朱于狄配合修真界流传的小道消息一猜便知,天衍宗来人是新任掌门人的师伯。
“你找我什么事?鉴定法宝还是制符?”除却天衍宗的混元霸体功,秦晌人前只露过这两手。与天衍宗最没关联的东西居然要天衍宗帮忙,足见秦晌另类了。
朱于狄为难地说:“此地不宜说话,请前辈随我来。”将他带到了霖朽派房内。
“于思成、舒骁拜见秦前辈。”房内还有两名霖朽派弟子,眼见朱于狄把人请来了,一扫阴郁,喜上眉梢。
朱于狄直接从纳戒中取出物件,是个手炉模样的器皿,看起来平凡无。运用真元打开四角暗扣,里头窝着一只形似蝙蝠的灵兽,眼如黑珠暗淡无光。
“这只灵兽名为织金(锦),翅根腺体能分泌出金丝,可用于制作法宝防具。”朱于狄说:“掌门带它参加鉴宝会,交予我们保管。谁知昨日刚到,织金就萎靡不振,没有金丝产出了。”
“病了?”秦晌拎起织金的一只翅膀,腋下腺体干涸,就像得了脱水症,双耳鼻头都干得发皱。
朱于狄迷惑:“灵兽不会生病,我们怀疑是水土不服或者这里有属性相冲的法宝,刚才我带它去了外头远离黄铧城,也没有好转。我们不懂灵兽,所以想请前辈看看,究竟是何原因。”
秦晌会炼器可不会看病,只知道几个探查、疗伤的法阵,既然来了就试试吧,随即用在了织金身上。织金动也不动,任由各色光圈把自个儿笼罩,懒懒地耸了耸鼻子,闭眼睛睡着了。
“前辈?”
秦晌用了七八个就不再尝试,皱着眉头猛盯着织金看。后来索性拎起织金的一条腿,按压肚子发现有点鼓胀,问:“会不会吃坏了东西,或是怀上了?”
朱于狄愣住,与师兄弟面面相觑,道:“织金只吃晶石,这两天喂的都是我们自带的,只挑上品晶石喂养,应该没有问题。要说怀……这是雄性。”
“哦。”秦晌将它放回去,与织金双目相对,问:“你哪里不舒服,说来听听?”
织金眨巴眨巴眼,吱吱叫唤两声把头埋在翅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