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脸色第一次出地难看,黑沉沉的一张脸。
傅景辞越过他直接进了房间,找了一套睡衣去浴室洗澡。
后半夜,楼下有汽车开动的声音,隐约楼下的房间传出微弱的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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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刚冒出头,傅景辞已经收拾好出门,他把赵姨装好的小米粥提在手上,让司机送他到学校。
傅毅站在二楼阳台上,车子消失在视线里,他过了片刻才收回目光,眼里有几分若有所思。
护工没那么早来,傅景辞推门进去,阮清釉刚醒,他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去洗手间盛水给她洗漱。
阮清釉吃着饭,手上动作未停,唤他,“傅景辞。”
“嗯。”
“以后你不用来照顾我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是可以的,阮清釉手心往后撑在床上,尝试着自己起床。
可还是使不上劲,跌了回去。
傅景辞没一丝要帮她的意思,也没有一点要答应她的意思,“不可能。”
沉默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
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抖了下,语气强装着平静,道:
“我知道,”她还是抑制不住鼻头酸涩,捂着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我已经跳不了舞了。”
这是昨天她趁着傅景辞不在的时候,问出来的结果。
她难过,也不敢被人看出她难过。因为根本不会有人心疼她。
世界对她而言,从来就没有公平过。
公平的秤砣永远不会偏向于她。
傅景辞把筷子放下,伸手拿下她的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盯着她,“你还好好地活着,不是吗?”
他把眼移到窗外,“至少现在,我还能每天都看得见你。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人们总是容易对失去的东西耿耿于怀,但无论失去什么东西,都没有保住一条命来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