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萍拼命点头:“没错,警察同志,我证明昨晚意意出去了就一直没回来,我这里的大门口有监控,需要我马上调给你看。”
法医过来道:“赵队,没什么大问题,从现场痕迹来看,死者大概率是自杀的。”
另一个警察从楼上下来,手上拿着一块开裂的红色木牌,低声道:“赵队,在死者房里搜到了这个,可能是生前信奉了什么邪·教,被邪·教诱导了,才会半夜爬上天台,跳了下去。”
寻意意又看向了红色木牌,目光凝住了。
这红色,似乎是血?
赵队点了点头,又瞥了寻意意一眼,这才转身道:“将现场清理一下,收队吧。”
杨骏的尸体被抬走的时候,寻意意看了一眼,他摔成了一摊烂泥,肢体破碎,面目全非,可谓凄惨。
清理完现场,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散去,张翠萍惊魂未定,靠在门板上拍着胸脯,念念有词,“作孽啊,又出了这档子事,这可真是……”
寻意意朝着楼上走去,路过杨骏尸体待过的地方,她问大胆:“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杨骏的鬼魂在附近徘徊?”
大胆轻轻摇了摇头。
寻意意又抬头望着楼顶,风声呜咽般吹过,却没吹来半分怨气。
杨骏的魂魄,大概被树妖勾走了,也许会魂飞魄散,绝于人世,也许会沦为伥鬼,被树妖彻底驱使。
可不管是哪种,背后的树妖都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棘手。
荆河市是个四通八达的繁华城市,交通便利,车站内流量极大,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动车快要驶向站台,车内的人已经等在车门口。
队伍最后面,是三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他们就是骊山派的弟子,领头的是观字辈的师兄齐观礼,其他两个是清字辈小师弟。
小胖子叫刘清平,娃娃脸叫任清言。
第一次下山,两个小师弟看什么都很新鲜,一路都在东张西望。
尤其是任清言,忍不住朝着齐观礼感慨:“师兄,荆河市好大啊,人这么多,楼也这么高,咱们骊山就没有这么壮观的大楼!”
齐观礼性格稳重些,不忘叮嘱他们:“记住,我们来是为了完成师父给的任务,至于其他的,不该看的别看。”
“看看都不行吗?”
前面的男人忽然回头,轻蔑地笑了起来,“乡巴佬!”
任清言虽然是个娃娃脸,脾气却急躁,呸了句,“你说什么!”
车子缓慢进站,这时,广播响起,“尊敬的旅客,列车k257已经到达站台……”
齐观礼赶紧拉住他:“清言,别惹事。”
见状,男人越发得意,在车子停下来的一瞬间,故意朝后倒,拿肩膀撞了撞齐观礼。
任清言更气了,“师兄,他就是故意的!”
刘清平也愤愤不平,“咱们骊山派的弟子可不能让他白白欺负。”
齐观礼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群怂包。
男人得意忘形,大摇大摆准备离去,人潮推动,一个白衣黑裤的少年不经意挤到了他身边,男人小腿顿时疼得像是被刀子刮过。
他横眉竖目,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胳膊,破口大骂,“臭小子,你挤个几·把!”
少年回头看着他,很抱歉的样子。漂亮的脸上舒展着惑人的笑意,像是一株雨后的薄荷,也像是羽毛上覆了雪的白鹤。
铺天盖地的柔软与无辜。
可唇瓣轻碰,他回得挑衅且骄矜,“两个。”
第15章
听到这话,男人怒不可遏,“臭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敢耍老子!”
眼前的少年依旧含着笑,眉眼秀丽,肤色白皙,只是他唇色偏淡,看着有点病恹恹的,好像一推就倒。
男人扬起了拳头,准备给这个出言不逊的小白脸一个颜色看看。
任清言终于看不下去,上前要阻止,少年飞快伸手在男人脖颈上贴了一张符。
看到那符咒,一旁的齐观礼忽然拉住了任清言,“清言,等等。”
任清言眼睛盯着男人,就在他的拳头要砸到少年脸上的时候,手肘忽然不受控制地拐了拐弯,狠狠砸到了自己面门上,一瞬间,鼻血长流,他痛得一把捂住了脸,“嘶!”
少年弯下了腰,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好好的,怎么自己打自己?”说着,他还贴心地递出一张洁白的纸巾,“你脸上都是血,擦一擦吧。”
“臭小子,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少年唇色微白,眼睫毛下垂着,宛如霜雪堆砌,却不见寒意。
他无辜反问道:“我做了什么?”
男人看他这副模样,更是来了气,提起拳头又要往他脸上招呼。
身边的驻足观望的路人看不下去,忍不住为这个纯良的美少年打抱不平,“不会吧不会吧,公共场合寻衅滋事,扫黑除恶办怎么没把他抓进去。”
“帅哥脾气也太温柔了吧,还递纸巾,换我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