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叫它什么?”
“不知道,就叫小猫。”阮厌耸了耸肩,试探性地问,“我搞不定这么文艺的东西,要不你给了她起一个?”
纪炅洙抬眼瞥阮厌,思忖道:“你什么时候把它领过来的,那干脆就叫一月好了。”
“这么草率?”
“我也不会起名字。”
纪炅洙睁眼说瞎话,伸手撸猫肚子:“你饿了没,要不带你出去吃?”
“不要,我长胖了好几斤。”阮厌义正严词,迟疑地看他,“真不叫它晏晏?”
“它又不是谁的替身。”
阮厌不服气地站起来,跟着他往卫生间走:“可是这个名字相差好多,总角之宴,言笑晏晏,这个名字总比一月二月好吧?”
“作者不让。”纪炅洙把猫扔给她,半笑不笑地,“你要陪我洗澡吗?”
“”
阮厌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受到了威胁,她平时在家一月是很乖的,从不在自己洗澡的时候挠玻璃,怎么纪炅洙在的时候就不安分,难道因为是母猫?
“你给我过来。”
阮厌把一月抱离浴室门,心疼地看着贴上去的透明磨砂纸被抓花,低头看喵呜不停的小猫咪:“这是怎么了,你刚刚不还很喜欢我的男朋友吗?”
她半蹲下来摸砂纸,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难道它也想上厕所?但不对啊,之前也没往卫生间跑过。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久前问陈柯为什么要养猫,陈柯说“养狗防人,养猫防鬼”,心里跳了跳,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提高声音:“小纪少爷,你在里面吗?”
过了会儿,纪炅洙从里面打开门:“怎么了?”
沐浴后的湿润雾气混着清香扑面而来,阮厌看着眼前的男人恍了下,愣愣地说:“没事,它一直在挠门。”
“听见了。”纪炅洙看了眼虎头虎脑的家伙,“是发情了吧,你没做绝育?”
“什么呀,它太小了,还没发育好,怎么会发情。”
“这可说不定。”纪炅洙弯着眼睛,视线落到阮厌身上,一边单手关了门,“我十七八岁就知道怎么把你往床上推了。”
阮厌接收到他的暗示,忍了忍,没忍住,咬着嘴唇扭过头:“非要这个时候吗?”
“不然厌厌以为,我洗澡是为了什么?”纪炅洙暖饱思淫欲,揽住她要逃的腰肢,“胃和身子,你总得喂饱一个吧?”
“可猫”
“别管它。”
“喵!”
阮厌被迫缠住纪炅洙的腰,她确实很久没做爱了,生理反应触底反弹,瘙痒从里面密密麻麻地缠绕上每一根经。
堕落的欲望像睡意,无缘无故侵袭大脑。
纪炅洙捏着她的下巴,他吻技越来越娴熟,咬着唇反复研磨,勾着她的舌尖交缠,倘若分开些,只怕就要拉出银丝来,阮厌可不想那么激烈,夹着他的腰微微侧头躲了躲,却被纪炅洙误会,将她抵在门上:“你这是玩腻我了?”
“什么?”她果然皱起眉来,有点疑惑地盯着他看,“你就不能当我害羞吗?”
空间并不逼仄,但水汽氤氲,镜面被熏得朦胧,只隐隐窥见两个潮湿的影子。
泾渭分明,又被看不见的欲望裹挟在一起。
她穿着睡裙,其实一扯就开了,纪炅洙偏要从裙底探进去,他即使刚洗过澡手也微凉,阮厌被他摸得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叫了一声,气音从喉管里含糊地冒出来,像撒娇。
“我信了。”纪炅洙一路吻下去,“你湿得咬我手。”
阮厌直起腰,臀似迎合似逃脱地贴着门玻璃,她脸皮薄,当然不肯学他百无禁忌,但身体诚实,搂着他的脖子,小雀啄食般地亲他锁骨,手从他的脊骨一路滑下去。
纪炅洙也知道她的小心思,手指探进蜜道,滑溜溜全是水,尚未扩张的软肉齐齐上阵,要将他折煞在细软的战场。
“看来今天是场恶仗。”
他调情自是高手,抽插却不爱用技巧,在阮厌艳欲郝色的推搡里终于心软,换了真枪实弹,阮厌见他拆了避孕套,不知道怎的,话就冒了出来:“可以不用的。”
“不行。”
性器强硬地挤开内壁,把她还未出口的反驳,逼成眼波潋滟的呻吟。
随后就在进退间撞成难以拒绝的快感。
阮厌的思绪完全乱了,他说憋坏不是假的,那条粗长的棒状物每次都深深往里冲,被撑满的触感比身体的快乐还要真实,撤却非常敷衍,草草退一点,便又兴奋地往宫颈撞。
“啊”
阮厌本就没有缓冲时间,更逞论被直接刺激子宫口,如同触电似的刺激如泼盆大雨,又想着放松,又不自觉夹紧,反复拉扯的矛盾折磨着她的身心,女孩子除了叫不再剩什么了。
但这声音不是在呼痛,那就只能做催情剂。
冲撞间,卫生间的门跟着两人的动作一起震动,发出细微的声响,贴着磨砂纸的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小的影子,蹲在门外挠玻璃。
阮厌撑着墙,但墙上凝着湿滑的水珠,她不知道要先做什么:“你,别让它挠了。”
她声音含含糊糊,跟猫叫混在一起,颇稀。
“那我开门?”
纪炅洙捏着她的乳,鲜红的凸起从他指尖露出来,他话音明显也乱了:“让它看看你现在被我干成什么样了,人胜桃花,叫得比它还娇滴滴。”
阮厌恼了,要推他,手却先从墙上滑落,整个人落在他怀里,腿根的肌肉本能绷紧,绞得他低低喘。
浴室的温度降了,但她还是热的,浑身烫,无法自控。
后来做了几次,阮厌浑浑噩噩忘了个干净,总不能去数他用了几个套吧。
放在桌上的饭菜也凉了,被一月偷吃了好几口,它叫到最后也累了,大概意识到阮厌没事,索性趴窝去睡觉了。
阮厌洗了个澡,困倦地躺在床上,怀疑是后半夜,纪炅洙却是人清气爽,看来今天下午就不该让他睡足。
“但是,你知道吧。”
阮厌终于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陈柯怀孕了。”
“喔,那恭喜她。”拉窗帘的人语气平淡。
阮厌张了张嘴,她觉得这个年纪计划这些确实太早,但不说出来,胸口便觉被什么咯着:“是我陪她做的产检,但其实那天,就我回来的路上,偶然看见了一家福利院,就进去瞧了瞧”
纪炅洙动作停下来,眼幽深地盯着阮厌,深海在他眼眸里浮沉。
“阮厌,我不会考虑这种方法。”
有关代孕,试管,还有领养诸如此类的词都在纪炅洙的雷区里,他深恶痛绝,阮厌知道,而且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
想来他是生气了,阮厌斟酌了一下词汇:“我不是这个意思就,你没想过要个孩子吗?”
大概是没有,纪炅洙的避孕意识真的强过绝大部分男人,交往四五年以来,他从来没有一次内射过,从来。哪怕他从前开玩笑要阮厌给他生崽子。仿佛那只是玩笑话,而不生孩子才是他的打算。
这很好,但阮厌心里堵得慌,没有缘由。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想要,是真的不想。”
纪炅洙冷淡地回绝,但很快意识到这还是阮厌的心结,不由得叹了口气,跟着她一起躺到床上。
“厌厌,我现在病情稳定,不代表永远稳定,从我的角度来讲,我不确定我的双相是否遗传或者影响到我的孩子,从你的角度,我害怕怀孕让你身体受到些另外的损伤,就算都没有,我也觉得,在一个健康环境下成长,远比有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父亲很好。”
“可是,即使有风险,你还是选择了经外科。”
“你也还是选择了我。”纪炅洙微微勾唇,又恢复了严肃,“但怀孕是我们的选择,不是孩子的。”
阮厌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所以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
“是我现在的想法,且没有动摇过。”他捕捉到阮厌色的变化,只得找补,“或许,再过几年我会改变主意。”
听他这么讲,阮厌终于松了口气。
“其实我是想说,我确实有领养的念头来着。”阮厌回想起那个泛着橘红色的黄昏,一群孩子拘谨地看着她,“但是,我发现,当我有这个念头时,我面前就不是孩子,而是可供选择的商品。”
一旦可供选择,就总不由自主地去选最好的,是不是可以更漂亮,更乖巧,更聪明那不是一个母亲的心态。
或许当母亲的乐趣,有一部分也来自于未知,因为不知道自己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所以对此充满期待。
阮厌是从那时真正想生一个孩子的。
“但是,确实太早了,我只是怕你不同意,才明里暗里跟你提起。”阮厌先认错,然后得寸进尺,探着脑袋凑近他,“但是这个分歧我们会有办法解决的吧,如果我真的想要,你不会拒绝吧。”
“家里有只猫还不够?”
饶是如此,纪炅洙伸出了小拇指:“那么,拉勾。”
女孩一双小鹿眼顿时亮了,仿佛月光穿过了透明的玻璃,照到了她眼底。
“拉勾,一辈子不许变。”
纪炅洙也就笑起来:“那就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