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他淋了一晚上的雨?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在伞沿上,稍有刮进来都像是冰雹往脸上,阮厌根本无法想象纪炅洙在这里呆一晚上是什么感觉,昨天的雨比现在还大,她只想骂他经病,又忍不住想到底是谁把他刺激成这样?
但还好,还好他记得她,没一杆子直接寻死。
阮清清忍不住小声问她:“厌厌,你们关系还挺好?”
“算好吧,我欠了他很多东西。”阮厌自己都还糊涂着,避重就轻,“要不是他,我就被阮钊钊打死了,我的新衣服也是他给我买的,也是他把我从赌场揪出来的。”
阮清清心里直犯疑,纪炅洙的消费档次跟她们完全不是一级的,为什么会突然帮阮厌,世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而且阮厌这小丫头可别是想着捞人家的钱。
她一会儿担心阮厌一会儿又怀疑阮厌,但没有开口问,过了会儿,听得阮厌又平静地补充了一句:“哦,对,我杀死了他的猫。”
丁叔飙到阮厌家门口,纪炅洙体力不支,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阮厌偷偷摸他额头,烫得跟火山喷发一样,指定发了高烧。
阮清清见阮厌一起上车,心里担心:“你也跟着一起去?”
她怎么放心自家女儿跟一群来路不明的人走?
“没事,就去趟医院就回来了。”
也的确,对方是个高中生。但还是不放心,阮清清把自己手机塞她手里,嘱咐道:“一有事情就给你张姨打电话,听见没?”
阮厌点点头:“别担心,用不了多久。”
她说着马上,是觉得纪炅洙发了高烧,她等到退烧就行,但真的把湿漉漉的人带到医院,一量体温39.2c,医生给他做了个检查:“患者重感冒引发了肺炎,肺炎直接导致高烧,还好送来得及时,我先打针,输抗生素,这几天是要天天往医院里跑了。”
丁叔去办手续,阮厌陪在纪炅洙身边,少年打着吊瓶,但体温下得很慢,他明明已经出汗了,手脚却冰凉,阮厌不知道纪炅洙梦到了什么,但又挨高烧又挨抑郁症肯定会很难受,一想到这,阮厌觉得自己也浑身不自在了。
一瓶见底,体温依旧38c以上,医生换了瓶消炎,看阮厌一脸担忧:“退烧没那么快的,打完低烧是正常现象。”
“……”阮厌心里反复纠结,“医生,他有抑郁症病史,高烧的时候正好犯病,这个情况能同时服抑郁药吗?”
“他什么药?”
“帕罗西汀和米氮平。”
一般来说,抑郁药物和消炎药物并不冲突,但抑郁药物属于精科,保险起见,医生没有直接点头:“最好还是分开服用,另外精类的药物不是我擅长领域,你可以去精科问问。”
阮厌说了谢谢,等丁叔回来,低着头开口:“伯伯,他是遇到了什么事,非要跑出去淋雨?”
窗外雨停了,但天色依旧昏暗,丁叔心里衡量阮厌在纪炅洙心里的地位,他了解纪炅洙的性格:“他爸来了一趟,要他以后学医。”
就这样?
丁叔看懂阮厌的表情:“他是没告诉你吧,他家里挺大的,他爸入赘,他是代孕出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