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炅洙是不敢跟她辩道理的,小家伙有爪子,他不能惹怒她,他迫切求她的谅解:“是我冒失,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不说还好,说了阮厌就更急了,她推他,心底凉嗖嗖一片,看纪炅洙的眼明显抗拒:“所以就可以是我吗?因为是我,亲了道歉了就能无所谓了吗,活该我被剥夺自主权?”
她话很乱,纪炅洙怔怔听着,也活该是他要跟她在一起,那刻少年福至心灵:“厌厌,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是妓女的女儿,觉得你随便,才会亲你的吗?”
“不是吗?”阮厌不再流泪,爱哭虽然拖她后腿,但也给了她组织语言的喘息空隙,“你对着我起反应,你当然会用我来发泄性需求,就算不是我也是别人,我是小妓女,你承担的成本相对低,所以你亲我了,不是吗?”
不是,当然不是,她怎么会这么想?
“你不是小妓女,我不会有别人,厌厌,你搞错了一个逻辑。”
她的成长环境让她把性看得很主观,纪炅洙几乎立马就理解她别扭的性格成因,一旦明白她看待问题的出发点,他很容易应对,谢天谢地,他不是她用沉默寡言隔绝在外的人。
纪炅洙把她搂怀里,这种行为她是没意见的,他直视她:“是你让我产生了性冲动,而不是我有了性需求后找你,你看到的那些人是后者,所以他们能找别人,我不一样,厌厌,你就是你。”
他竟然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她讲这段话,阮厌觉得意外,更意外的是她的思维理解了他话的内在含义,少年把性和爱混为了一谈,他是用世俗道德和感情去约束生理的那种人,他的行为和她的出身不挂钩,只这一点已经击溃她。
“我以为……”
阮厌没说下去,她对男性本来就有点偏见,又乱七八糟想很多,但她并不想把这些给纪炅洙说,没必要还讨人嫌,所以——他是因为喜欢她才来亲她的吗?
她不会问,这个问题牵扯很多,她不给自己找事干。
接吻不接吻已不是阮厌在意的问题,她的性观念不典型,她是个好相与的人:“但你应该问问我的意见。”
“对不起。”
但阮厌早就原谅他了,她扶着他下来:“刚刚是老师来检查吗?没发现你?”
“没,来看看几个请假不去看电影的是不是真的有事,进来溜一圈就走了。”他们窝在黑暗里,没被注意,虽然他在老师眼皮子下搞事的确不道德,但也给纪炅洙很大刺激。
“那我也要回去,我偷溜出来的,怕被发现。”
“厌厌。”纪炅洙抓住她的手,他色有种难言的纠结,迟疑地,“你刚刚问我,你能为我做什么……这话还作数吗?”
阮厌点点头,她还欠着他,当然作数。
“……在我身边,字面意思。”纪炅洙问的很认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