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旁人不一样,纪炅洙的关系网就真的是明明白白表格似的关系网,人不多,横线上人物关系明明白白,一旦定格,极难发生改变,纪炅洙有些怀疑自己还有其他的什么精疾病,不然为什么一旦关系网平衡被打破,会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阮厌和宴宴不一样,他明白,人与人之间建立信任关系非常难,尤其对纪炅洙来说,这属于半强迫性质,还好阮厌好相与。
也幸亏阮厌是个好相与的姑娘。
纪炅洙到校就进了物理办公室,全校就两个进了中国物理奥林匹克的,都在办公室做了一下午的题目,因为桐庐罕见能进复赛,老师对这两个孩子极为重视,近乎手把手地教。
知识其实差不多,考的是个人能力。
纪炅洙心情平静了很多,他的性格很怪,能力也时上时下,飘忽不定,好的时候无人出其右,坏的时候能垫底,老师拿捏不住,所以平时并不严格要求,也不敢抱希望。
他本人也没啥事业心,竞上竞不上没多大影响,不过可以不回教室,面对那些同学阴阳怪气的态度,这就挺爽。
直到下了晚自习,纪炅洙才从办公室里出来,十点多,可以直接回去了。
纪炅洙慢悠悠地往回走,意外看见阮厌。
她抱着纪炅洙的校服,显然是在等他,看见少年出来,把衣裳递给他:“洗干净了,还给你。”
纪炅洙有点遗憾,看她还喘着气,只怕是掐着时间差跑回家拿衣服又跑回来的,这么着急跟他划清界限?
他没先接:“你肩上是什么?”
阮厌愣了一下,纪炅洙已经揪了她的衣服往前拽,低头皱眉道:“谁给你划的圆珠笔?”
肩头偏后的地方用圆珠笔密密麻麻戳了好多点点,隐约能看出来是“婊子”二字,这衣服原来就有些涂鸦,纪炅洙专门去的干洗店洗干净的,这才几个小时又被弄脏,他难免窝火。
阮厌愣了下,她上课时感觉后桌拿笔在她衣服上不停地戳,还问她“你衣服怎么缩水了,早上那套不会是别的男人给你的吧”,阮厌烦,没理,此刻被纪炅洙质问,才反应过来事情严重性。
她看不见,转了下头:“没事,我回家洗掉吧。”
“圆珠笔很难洗的。”
“没事,用力点可以洗掉。”阮厌不知道纪炅洙为什么纠结这个,她跟着他往校门口走,气氛一下子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那个……嗯,你平常都不上课的吗,去班级找你总不在。”
纪炅洙停下步子,转身弯腰直视她:“为什么要去班里找,我给你的地址被你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