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唉,这不重要。”白辰翻了翻手边的备忘录,为了方便复述,她还捋一捋时间线,“总之,到了母亲23岁这一年,家里催她回去相亲,对象就是父亲。”
“唔,那谭文雅一哭二闹叁上吊了吗?”把耳朵里的水弄干了,白蓁仍旧躺在诸晏的大腿上懒得动弹。
“差不多吧……”白辰勉强地笑了一下,“怎么说呢,谁都有幼稚的时期,母亲也不能幸免。”
“不,我纠正一点,她一直挺幼稚的。不过,这也是大小姐通病,正常。”
“可惜,就像那些小言剧里演的那样,外祖给了那人十万,让他离开自己的女儿。”
“外祖好小气,虽然当时的十万已经很多了,但是我还是觉得用来买自己女儿的爱情有一点点廉价哦。”
白辰有些无语地摸摸额头,不得不说,她竟对姐姐的吐槽有些许认同:“事实证明,外祖父是个眼光很准的商人,那人对母亲的感情只值十万,或者说比这更少。外祖做这些事的时候,他让母亲就在隔壁房间听着。”
“哇哦,杀人诛心啊……”
“如果故事只是到这里的话,那也不过就是母亲年少恋情破灭的一段,狗血又平常的故事。”白辰试图回忆起一丁点昨天她刚听到时的震惊,然而经过一晚上她已经完全消化了。
“还有后续?”白蓁支起身子,靠在床头,把笔记本放在腿上。
“相亲不过是个形式,在开始的那段时间里,母亲同父亲相处得还算不错,就连母亲自己也觉得要走出那段失败的恋情了,就在结婚前夕,母亲发现了父亲在她之外也有恋人。”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且当时父亲的恋人应该不是朱琳吧,时间对不上。”
“嗯,不是朱琳。”白辰无奈道,“好巧不巧,母亲在街上遇到了那个人,嗯,母亲说自己也说不清当时是愤怒更多还是悲哀更多,她冲到了那人的面前,他一说接受那笔钱有苦衷,母亲就心软了。”
白蓁爆了句粗口,诸晏在听到那位渣男的托词后也皱了眉头。
“然后,他们发生了关系。事后,母亲气不过,开了张十万块的支票给那人。”
白蓁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愣了半晌说了句:“谭文雅牛逼啊。”
“嗯,故事就是这样。母亲一度认为你是那人的孩子,所以当你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时候,她心里有种复仇的快意,不论是对白家,还是对外祖。”
白蓁打了个寒战,虽然她厌恶白骥,可她同样不希望自己是那位渣男的孩子。
“你放心,母亲偷偷做过亲子鉴定,在你显然越来越像白家人的时候。”
白蓁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虽然都很烂,但是,幸好……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母亲其实也很苦,我希望你可以多回去看看她,就像那个下午,你们坐着喝了这么久的茶。”
“这和故事有联系吗?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我反倒觉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谭文雅了。”
“呃,我只是想让你更了解母亲,哪怕是以一个旁观者,不是女儿的视角。”
“宝贝,你真的很善良。”
“也许吧,我跟在母亲身边长大,对于她的苦痛了解得更深刻,也不免被她影响。”白辰苦笑了一下,“我不求你跟母亲和解,至少,在面对白骥的时候,给她点面子就行了。”
“行,我会的。”白蓁答应得很快。
“我去做作业了,再不开工就要通宵了。”
“记得吃饭。”白蓁挂了视讯,叹了口气,“谭女士作为你的病人时,是个很麻烦的存在吗?”
“一般吧,她这个年纪的女性来看病时难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待自己,不会好好吃药,也不愿意承认自己需要治疗。她们把防线筑得又高又长,却又极其容易塌陷。”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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