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生准备逃走的背影下喊了句,“喂。”
他一顿,扭过去。
童星柏面无表情,却掏出手机,问他,“你爸叫什么。”
“姓陈吧。”沉扶星用脚蹬了下门口被踢坏的花盆,看他,“校牌上不写着呢?”
陈擎宇没吭声,沉默地看着那个女人。
隔着几步的距离。
几步的距离...
她想了一下,翻了翻手机的通信录,人太多,搜索陈。不多不少正好叁个。
他看着她,看她指节滑动,挨个都拉进了黑名单。
没一丁点犹豫。
...
那是不知道事情过去了的第多少天。
天气渐寒。
凌晨两点。
噔噔噔上楼梯的声音,伴着偶尔的干呕。昏弱的灯光在头顶亮着,灼烧着。昏暗的灯光照不清地板,一身疲惫的女人,因为怕扰民连鞋子都不穿。掂着高跟鞋,脚背冻得通红,夹着烟,偶尔吞一口。歪歪斜斜靠在门框,鼻梁在灯下一片阴影,唰啦啦的掏钥匙。
左捅右捅,找不准锁孔。
就是这会儿,黑暗处走出来了一个男生,校服,单肩背包,外套松松垮垮搭着。他看起来等了很久,表情有些麻木且复杂。
隔着一段距离,女人嘟囔了一句,“怎么打不开...”
就看了他一眼。
然后是几声脚步声,一只手,冰凉,凑过来的身体也病。手掌扣住她手‘咔’一声,开了门。
女人就是这会儿才抬头看着他。
昏暗的灯光,在他们头顶亮着。
偶尔电线短路会闪几下,不清楚...
然后女人缓缓地笑,问他干嘛不讲话。
“你干嘛来找我。”
他没吭,盯着她。
“你干嘛来找我?”
又干嘛一句话都不说?
...
她再问一次,他才开口,“微信通过一下。”
...
女人笑着看他,没应允的打算。
灯光照在她脸上,极度的疏远。
长达几秒的对视,陈擎宇抿唇,妥协,“我赔你钱。”
女人这才开心起来,揪着包袋晃两下,开门进去。
临了,隔着门框当他面点了接受好友,又点了收钱。
不少钱,女人开心了。
开心了才愿意搭理他两下。
“等多久了?”
“。。。”
“要不是我这儿破就请你进来坐会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说着,轻飘飘关了门,一句再见都没有。
那个时候,陈擎宇看她的目光相当复杂,因为相当复杂,所以怎么开口都很煎熬。
陈擎宇没站多久,一身暖过来一身冷回去,下楼时盯着手机微信界面,点了支烟。
对方收了钱。
也不算徒劳而返。
他没犹豫多久,往那头发了个消息。
——晚安。
一愣。
没能发出去的消息。
红色的感叹号,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她不会再爱人了。
...
他一直都记得的,她肩膀上那副纹身。
黑色的蝴蝶。
诡谲又妩媚,刺眼。
直到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他再次在父亲金屋藏娇的住处见到了她,顺着长梯翩翩而至。是他父亲不受宠的情人。
喊了句‘你好。’
对他笑,又对他视而不见。
吻他,又把他当成一个物件。
勾他zuo,又半句不提爱。
于是往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在这个女人身上跌了无数次的跤,鼻青脸肿,粉身碎骨,又念念不忘。叫他筋疲力尽。
他在手臂内侧也纹了一副纹身,蝴蝶,白色的。
那年才十九岁,他踹开了一个jv的屋门,爱上了他父亲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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